那年，她在自己房里玩娃娃不小心睡着了，迷迷糊糊被嫂嫂叫醒，嫂嫂说有人打家里电话来找她，她跟着跑到客厅去接听。

        “这周开始吧，”她，“我让安琪给你每个门的例会时间表，你手上工作宽松的时候，就去听听，然后每周再写个总结给我。“

        她今晚没有那副厚重的黑框镜，脸上妆容淡淡，更显一双眸澄澈清亮，虽然穿着的还是单调的黑，但因为了副苏银耳环，两颊红通通，一没有了往日的暮气沉沉。

        墙上挂着的钟表悄然走到十二，秦之时关掉电脑与办公室的明灯，临走前看了隔的独立办公室，她还在埋首看文件。

        秦之时原想也问她一句怎么这么晚还回来公司，但她没有要留来和他闲聊的打算，转就要回自己的办公室，他也就作罢。只是没一会儿，又听她回叫住他。

        但她也知到为止，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自然而然地聊起其他事，一直到思汝把她送到家。

        大概是睡了吧……她只能这么回答自己。

        “跟着月光走？”

        这会儿她很需要让自己忙碌起来，才可以不去想其他。

        思汝想起来了，“哦对，今天是秦叔秦姨的结婚周年。也很晚了，早回去。”

        “我也不知这是哪儿，我只记得你的电话号码了。”很少人知，幼年的沉诺，是最怕黑的。

        多幼稚的话呀，每每回想起来，思汝都替自己尴尬一番，也因此这句话，日后常常被他拿来打趣她，但也成了这句话却成了他和她之间的某种默契。但凡分别时，他就会同她开玩笑说：“没关系，反正跟着月光走，我就能找到你。”

        秦之时收回目光，起伸了个懒腰，“无家可归，便留来跟工作作伴了。”

        “阿汝，”那声音她一就听来，只听电话那说：“我迷路了。”

        思汝看自己副驾，想了想，耸肩：“没事，由它去吧。”

        思汝，面不改，“嗯，就这样。”

        ……

了声，“就这样？”

        思汝不知秦之时是什么时候走的，来倒杯时才发现总经办的门已经锁了。她再回到自己办公室，看了手机才发现已经快一，她十一多发给季沁的信息仍没有收到回复。

        长月当空，夜明亮，在这样的冬夜并不多见。

        秦之时眉一挑，应。

        以至于后来的后来，思汝一度很后悔，如果自己更上心一，或许事不会发展得太糟糕。

        她忽然想起幼时。

        回去的这段路红灯间隔尤为长，停在红灯前，思汝一抹眉朝窗外看去。

        “谢谢季总，”杨安琪车后朝车里的思汝挥手，“季总晚安。”走了两步后又回，“对了，你副驾的安全带，要不改天午休时候我替你开去修理一吧？”

        明明小他两岁，小时的思汝却总说着说会保护他的话，这会儿她在电话这也替他着急，突然她看见窗外挂着的月亮，便想到：“没关系的，沉诺，你抬看，有没有看到一个白玉盘？我跟你说哦，你不要用怕，你就跟着那白玉盘的月光走。”

        思汝见他愣愣没回答，以为他没听清，便提声音重复问了遍：“怎么还没走？”

        上到公司楼层时，已经快十一了。思汝意外发现总经办的灯没关，那是秦之时的卡位，电脑屏幕亮着。

        秦之时霎时忘了她刚刚问的是什么。

        “啊，怎么会迷路呢？你去哪里了？”

        目送小秘书公寓后思汝才开车掉，准备回自己的住所。

        “对，你跟着月光走，我就在月光，你只要跟着月光走，就能找到我！”

        前绿灯亮起，思汝踩油门，开了段路后又转了个弯，转而开向去公司的路。

        因为此时此刻，她心心念念的季沁正与一班年轻男女，用着最糜烂的方式，追求着他们要的自由与快乐。

        似乎是合合理的理由，只是杨安琪多少觉得这样有些可惜，平平淡淡的理由，让她莫名奇妙地失望起来。

        秦之时循声望过去，第一险些没认。

        思汝站在总经办门，敲了敲门，“还没走？”

        “喂――谁呀？”

        思汝想起今晚的临阵退缩，差几步就能问他季沁的事了。但思汝也没有想太多，因为她打从心里还是相信自己的侄女，相信季沁再怎么着也不会格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