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福其实也是如此，不过徐福与许季不同，许季忠厚淳朴，在荀贞面前无所隐瞒，有一说一，有二有二，哪怕是丢脸的事也是如此，有什么说什么，而徐福十来岁时就好轻侠，后虽折节读书，然而毕竟本难移，兼之他现又正年少，自少不了有些少年人的争好胜、面之心，所以却是不肯在荀贞面前说他的“丢脸”事。

        闻得荀攸此言，荀贞默然无语。

        “我闻河有巨盗名眭固者，其势如何？”

了，他的心思全放在了韶乐上，而荀贞说他月余不知味则显是因相思之了。

        许季此前很少与士人交往，这回可以算是他一次登上士人的舞台，一次“登台”就见到那么多的各地士人，而且是在不同的场合见到、结识的，他难免会有怯，诚惶诚恐，就像他说的，正是多亏了荀攸维护、提醒他，他才没有闹什么失礼的笑话。

        河郡的北边是并州的上党郡，两郡之间以太行相隔，张飞燕等黑山贼本就是多起之於太行山谷，眭固亦是如此，以太行山为其基，向北则与上党等郡的寇贼呼应，向南则侵扰河诸县。河郡没有如荀贞这样能战的长吏，眭固之势看就要弥漫全郡了。

        荀攸叹：“我闻河本地的士言：河太守虽不能治贼，然因惧朝廷会给他以‘弱不胜任’之评，故隐瞒贼，不肯上报朝中。”

        荀贞说：“河临帝都，郡有大贼，河太守如不能讨平之，为何不求救於朝廷？”

        “诸卿远归来，路上辛苦，快堂上坐吧。”荀贞握着许季、徐福的手，当先引路，带着诸人到堂上。

        诸人分别落座。

        荀贞哈哈一笑，放荀攸的手，转到赵云、刘邓前，又把他俩的手握住，笑：“自二卿离我之后，我常觉左右空寂，心里空的，总觉得好像是少了什么，今二卿归来，我心满矣！”

        “河说起来位京畿，离帝都不远，然却群盗蜂起，民如火中。”

        荀贞问：“在河怎么样？这月余过得如何？”

        荀攸不推辞责任，长揖说：“此是我之错也。”

        荀攸笑：“君侯月余不知味，我在河却是日夜酒宴不停，通宵达旦，与各地士饮谈甚也，较之君侯，攸岂不惭愧？”

        赵云退后一步，行了一礼，说：“云离君月余，亦日夜思君，今归郡时，恨不背生双翼。”

        “眭固盘踞太行，上应张飞燕之号令，北与上党诸郡之寇贼勾通，我听说他现已拥众数万，渐成气候了，河诸县常受其侵扰，苦不堪言。”

        其实荀攸把许季、徐福二人照顾得好，不是在与各地士叙谈时、抑或是平日的饮穿衣，对他两人都十分贴看顾，许季是个忠厚人，他不能让荀攸受此“委屈”，当就想为荀攸开解，却因嘴拙，不知该说什么好，最终只说了一句：“君侯错怪公达兄了，这一个多月，多亏公达兄照料我，我才没有闹什么笑话来。”

        荀贞不解其意，不知荀攸为何忽言惭愧，遂讶然相问。

        落座之后，荀攸就想说李鹄之事，不过现堂上人多杂，却非开之时，因把话压，改而说起此次去河吊祭张延的经过、见闻和收获，先是叹了气，说：“君侯，吾等此次去河月余，方知魏郡实为天府。”

        刘邓摸了摸，咧嘴笑：“虽如公达所言，日夜酒宴不住，但总不如在君侯边时舒服。”

        荀攸答：“惭愧惭愧。”

        荀贞又哈哈一笑，最后来到徐福、许季前，仔细端详他二人，握住他俩的手，心疼地说：“才离我月余，你二人怎么就清减至此了！……，公达，你们走前我不是交代你了么？阿福、阿季年少，你是他俩的兄长，要照顾好他俩。”

        “噢？此话怎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