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贞哈哈大笑,顾对陈瑀等人说:“此聪颖!”转过脸,问这少年,“你叫刘基?”
荀贞见他言行有礼,落落大方,不觉想起了自家的长季夏,心中喜,笑问:“孺知我是谁么?就称我‘将军’。”
荀贞亲上前叩门。
所谓“自称以名,称人以字”,“字”是用来让别人称呼的,所以通常男会於二十加冠时,到成年之龄,为方便社交而得一字,即“冠字”,“冠而字之,敬其名也”,但也有不少或因早慧、或因深得父辈喜,而早在加冠前就已有字的,因是,荀贞对刘基有此一问。
,说:“志才!我略知刘正礼事迹,此人绝非无能之辈,不可轻视。”对荀贞说,“刘正礼年十九,率客由贼中篡取其从父归,胆勇可比臧宣;为青州济南从事,不惧中常侍之威,奏免济南相,刚正可比范孟博;兄为兖州刺史,然不往投,又明睿之智。挟盛隆家资,怀宣之勇,名以刚扬,腹藏聪,此君之能,过刘兖州也。”
只见此人年近四旬,仪表堂堂,刘基与他的相貌有数分相像,荀贞料知此人必就是刘繇了。
刘基答:“尚无字。”
此里中所居多淮浦富家,路以青石铺成,两侧宅大墙,日毒辣,少见行人。将行至尽,路左有一小院,院门紧闭,一棵果树从院中的角落探枝叶,葱茏茂盛,遮蔽住了半面的墙。停驻树荫,微风拂来,荀贞等顿觉清凉,上被烤的汗似也为之一少。
荀贞看去,见开门的是一个少年,个不,总角孺装,约有七八岁的样,生得眉清目秀,相貌可。大约是没有想到门外居然有这么多人,这个少年楞了一,旋即看到了陈瑀兄弟,又看到了县长吏,这几个人他都是认识的,继而看向荀贞,虽不认得,却从荀贞的衣冠印绶看了他乃是个中二千石的大吏,於是这少年不慌不忙地行礼:“未知明将军光临,有失远迎,敢请明将军勿罪。明将军请稍候,基这就通报家父。”
荀贞大笑,叫刘基过来,摸了摸他的脑袋,拉着他的手,共院中。
到了淮浦县中,荀贞不县寺,叫县长吏带路,请陈瑀兄弟相陪,先往刘繇现在的住去。乐给刘繇置办的宅院在县寺附近,刘繇虽然接受了,但没有住去,於陈瑀兄弟家边儿上自买了一住舍。在里门外,荀贞命车骑队伍停,与荀彧及陈瑀兄弟等一,步行。
“正是贱名。”
院分前后两,后院门转一人。
县长吏对荀贞说:“此即刘君住舍。”
“州五郡,中二千石的贵人,唯镇东将军。贵人既佩二千石印绶,想来定是镇东将军了。”
稍顷,院门打开。
荀贞以为然,了,笑对二人说:“文若所言固是,志才所言亦不差。他既不来见我,我登门访他便是。”
荀贞越看他越觉得喜,起了捉他的心思,问:“汝可有字?”
荀贞一本正经地说:“吾为汝取一字,可否?观汝年虽童,举止温然,俨若一小小君,字之伯温,汝意何如?”
刘基当然不知“伯温”这个字的来由,但对荀贞忽然要给他起字却亦颇觉莫名其妙,心中纳闷,举止不乱,从容地说:“名与字者,礼当祖、父所授。明将军虽贵,亲不如基之祖、父。将军赐字,基不敢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