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寺修:“那个时候,世界基石被他毁了大半,整个世界的秩序变得一团糟,不亚于末日降临。就算我把他揍个半死,也就是出了口气而已。世界重建需要时间,我可忍受不了长期没有网络和电视剧的日子,于是我干脆又换了一个世界。”
太宰治:“所以就来到这儿了?”
一条寺修迟疑地说:“嗯……其实中间还经历了几个世界,但是都……”
太宰治:“……?”怎么听着你跟个人形龙卷风似的?去哪儿哪儿就刮大风暴?
很显然一条寺修也是这么认为的,他说:“一次两次或许是巧合,可三次以上,就不得不令人在意了。再加上我的能力……所以有时候我也会想,是不是我的出现将整个世界的气运都给夺走了?”
“为什么我会出生呢?”
这个问题曾困扰了他很长一段时间。
“说来不怕你笑话,曾经我也有过轻生的想法。”
太宰治甜蜜一笑,“怎么会呢。”他自己就是个经常自杀的家伙,怎么会因为同样的事情取笑别人呢。
“可是呢……”
说着,他好像不知疼痛似的,将自己的手腕“咔哒”一声,掰骨折了。
太宰治:“……?”
接着,他那只手就以rou眼可见的速度飞快痊愈着,仿佛就是一瞬间的事儿,他的手就恢复成原状了。
一条寺修还活动了两下,一切如常,没有留下丝毫后遗症,好像一键回档了似的。
太宰治看得啧啧称奇。
“像这样自残、自杀之前,我都会清空自己大脑中的想法。可是你看……”一条寺修将那只瞧不出任何异状的手递到太宰治面前,“除了过程会有点疼,最终结果就是,我没办法对自己造成任何实质意义的伤害。”
太宰治检查了下那只手,发现确实如一条寺修所说的一样。
“的确呢。”
“由此可知,割腕割喉什么的对我来说都没用。”一条寺修掰着手指头开始数,“毒药吃不死我、大火烧不死我、走到马路上大小车辆急刹漂移飞檐走壁就是碰不了我……”
太宰治:“……”
“从高层跳下去会在半道被风卷起来,然后平稳落地;上吊还没出现呼吸困难的症状,要么绳子断、要么房梁断;跳河跳海就更不必提了,因为我能在水里呼吸,所以最后不过是在海里睡一觉……”
太宰治:“……”
“后来我就想啊,自杀不行,他杀不就可以了吗?可是哪怕我就站在黑帮火拼现场,给他们当活靶子,子弹都没办法擦破我的皮。”
太宰治:“……”
一条寺修:“没办法,我只好去麻烦了楠雄。”
这个楠雄出场频率略高啊,看来也不是什么简单角色。
太宰治这么想。
“我让他帮忙削半座山,从万米高空扔下来。”
太宰治:“???”
“但他说会闹出很大的动静,所以我们退而求其次,挑了一块稍微大一点的岩石。高度也砍半砍半再砍半……只从百米高空扔下来。”
“结果就是,岩石碎了,还落了我一头灰。”一条寺修叹了口气,“寻死实在是太难了。”
“是啊。”太宰治感同身受,满脸忧郁,抹了一把并不存在的眼泪,真心实意地说:“你都这么努力自杀了,结果……唉!真的太惨了!”
“这样看来,我的能力根本就不是所谓的‘心想事成’嘛。”一条寺修说,“只是在‘它’限制的范围内,我能事事顺遂而已。”
太宰治问:“‘它’是谁?”
一条寺修耸耸肩,“谁知道呢,或许是神明什么的吧。”
“神明大人的笼中鸟吗……”太宰治琢磨了一会儿,“原来你是这样定义自己的啊。”
一条寺修“唔”了一声,又说:“最开始我还是挺生气的,在太平洋砸坏了不少岛,甚至还引发了两场规模不小的海底地震,还是楠雄给我收拾的烂摊子。”
“后来楠雄就告诉我,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人,谁又不是被生活禁锢着的呢?只是从出生起我就万事顺遂,能够轻松得到的东西实在是太多,根本无需努力也无需争取。久而久之,我的胃口被养大了,同时也让我觉得‘想要的一切都能得到’是理所当然的、毋庸置疑的。所以一旦我的需求不被满足了,在某些地方碰了壁了,就一副要死要活天都要塌了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