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冷峻的脸上浮一丝同病相怜的怜悯，裴翊心知苏慕歌不喜，忙不迭掩饰过去。

        痕为救主人不惜一切代价的心，她完全可以理解。

        海底素来是死寂的，底并无火山，哪里来的能量？

        因此她板起脸来，纠正：“他和你不一样，他是自作孽不可活。”

“我界尽毁，万念俱灰之，准备寻个地方坐化。但在那之前，我得先去杀了痕。”当年那些不堪往事一一在识海淌，裴翊心底一派祥和，“单凭剑术，他不是我的对手，险些死在我剑时，终于忍不住召唤玲珑。那时我才知，原来捣毁蓬莱神庙、导致十洲倾斜的天龙，竟是他豢养的。”

        苏慕歌中布满警惕，首先想到的是蓬莱神庙了问题。

        “痕可能发现了一些端倪。”

        透过层层叠叠交织翻涌的幕，依稀看到巨大的海蚌之前，小青木呆呆仰着，一抹抹青绿诡异的灵气，自他一丝丝

        “你说得对。”裴翊附和着，有些心虚的揽了揽她的肩，岔开这个话题，“所以不必担心土曜，待它化完成，自己应该可以离开神庙。”

        苏慕歌听的即惊且骇，立刻筑起防护罩准备升海回去。然而，海底陡然一阵剧烈晃动，将她拉了来。波不但狂涌，竟还释放尖锐的声响，刺的耳膜生疼。

        “以剑修的姿态自然斗不过。”裴翊轻轻摇了摇，眉梢蔑视一挑，“但我那时已经杀了焰魃，神之血的力量同样不容小觑，于是在他面前化了，诛杀之。”

        “说来你可能不信，我受得到他当时有着同我一样的绝望。”

        但作为此事最大的受害者，苏慕歌绝不会原谅他，绝不会给予他一丝一毫的怜悯。

        裴翊便将海上的事同她详细描述一遍：“他既以发现端倪，以他的能耐，想必很快便能将青木的来历查个一清二楚。”

        二话不说，直接飞了过去。果然不所料，能量中心正是神庙。

        苏慕歌蹙眉：“你斗不过吧？”

        痕惯会骗人，她不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

        龙之一，是以爪数来判断修为的，十爪天龙，属于地仙级别。

        其实他看走的还多，譬如他要救的主人一直同他近在迟尺，他却认不来。

        苏慕歌心神一凛。

        “我现在更担心另一件事。”

        “凭你这般多疑的，竟然相信他了？”想也知，即使痕愿意开启溯世镜，也不是谁都有能力通过的，“你就不担心他是故意诓你的，溯世镜，等同羊虎，他想死你易如反掌。”

        苏慕歌呵呵一笑，透过裴翊明亮的双，仿佛可以窥探到痕当时的神：“痕必定会大吃一惊，因为我的缘故，他对你熟悉的很，却不曾想，灵界排行第四位的超神灵，竟也有被凡人蒙蔽、看走的时候。”

        裴翊同她相视一笑：“是啊，不过就在我准备杀死痕的时候，他告诉我你的魂魄未曾受损，而他拥有不灭之灵时，我也同样吃了一惊。尔后他恳切的询问我，愿不愿意承担神魂崩坏的风险，重走一遍溯世之路时，我更是惊上加惊。”

        苏慕歌信是信，只是不曾经历不能懂，仍旧觉得裴翊过于草率。

        海似刃，气波劲，靠近不得。

        苏慕歌被裴翊拽了回来：“这是神念之力，虽然异常微弱，也不是凡人之躯可以承受的。”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