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不好，没想到妇人妊娠这样辛苦。”

        的玉扳指隐隐发，袁虎捺住激动的心，告诫自己人皆有私，这李乡君未必不会撒谎，一切得等他见到小公再作定夺。

        直到此刻她才生了一‘不负朱颜重托’的释然，她没有辜负郡君的信任，虽然可能养得不好，但她尽了最大努力，努力把李泽平安养大了。

        洛阳、松江，甚至她母亲严茵和祖母宋氏的祖籍，能找的地方袁虎一一找了个遍，仍无所获后只得暂找了个地方安顿来，安自己只要小公还活着，时机成熟后总会有消息传。

        “我给起了个小名作‘哥儿’，这几年都这么混叫着，回袁护卫见到他就知了。”

        “秦王殿现在江北，”对上她期待又忐忑的神，袁虎深一气，“一旦确认您在南京，即刻就能过江。”

        是了，他是朱颜的人，找不到她和哥儿的况首选当是投奔凤孙。袁虎见她大着肚，吃惊之余也忙乱起来，急急让座：“乡君不便，咱们坐着说话。”又令人将茶都撤走，换花茶或乳来。

        “……等我赶回城郊，却不见了乡君和小公，连那几间房舍也被一把火烧了净，便疑心是附近的贼匪捣鬼，想法混了他们山寨。”那两手指就是当日寨的投名状，不过这种血腥的事还是不要说来污染孕妇的耳朵了，“花了几个月功夫打探清楚人不在寨中，我便寻了个空儿悄悄遁走，往洛阳去了。”

        李持盈重重了：“袁护卫放心。”

时常筋，洪大总统见她面雪白，神虽好，通大有憔悴之态，一瞬间竟有理亏和心虚。

        一别数年，恍如隔世，李九站在原，睫一眨泪就掉来了：“袁护卫怎么……”

        袁虎脸上神未变，也许血亲之间真有所谓的心灵应吧，那日凤孙对他说怀疑南边的龙姑娘就是李乡君，他还深觉诧异，追问说可有依据？毕竟好端端的，乡君怎么会和反贼邪教混作一？朱持晖冷静：“没有依据，但我觉得她是。”

        洪方彦示意她坐，沉着放了今日第一个大雷：“小秦王有意结盟，半个月前派了使者来天都。”

        “对了，”李九现在不能久坐，一手扶着肚一手无意识地揪着衣摆，到底还是将盘桓心中的疑惑问了来，“持晖如今怎么样？怎么会想到派袁护卫南天都？”

        他一个老光棍，又没娶过妻，当然不会知这些。回来都回来了，李持盈不是来和他算账的，便问：“宗……如今该叫大总统了，大总统说的急事究竟是怎么回事？”

        一个小时后她在临时办公楼的会客厅里见到了第二个――袁虎两鬓斑白，看着居然有五六十岁似的，与她相对无言半晌，张着嘴：“……乡君别来无恙。”

        “恕袁某冒昧，敢问乡君，”他始终没有提起凤孙，见四无人，甚至还刻意压低了声音，“公还……还活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