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岚怔怔地看着他。
烟岚只是听见便已觉腹中翻涌,本不敢想象那番场面。
他对上烟岚的睛,“但有一我可以确信,他曾被信任的人背叛过。而且对方,是一名女。”
“为什么?”她问。
“那……他那般决绝要离开,怎么如今又……”
“他重伤时昏迷不醒,有过几句呓语。我听得不是很清,事后问他他也不承认。”
“我与他自幼相识,十几年的光景,也算是对他有几分了解。”苏焰说,“他是个冷冰冰的人。不讨厌任何人,不喜任何人,更不相信任何人。”
兄弟的面。”
“谁知呢,从小就是犟驴。那时候他才十五,还没师。师父为了挽留他,便说若他能通过师考,就给他自由。谁都没想到他竟敢一答应,而且真的活着来了。”
“他就是个疯。”苏焰笑着摇了摇,“小小年纪天赋异禀,是师父在所有徒弟中最看好的一个。可叁年前,他却非要退血衣阁。”
见她面发白,苏焰歪歪,“人儿,你到底明不明白我为何与你说这些?”
“他?”只听苏焰说,“呵,何止是经历过。”
烟岚愣愣地。
她了。
苏焰耸耸肩:“那就更不知了。他离开还不到一个月,也不知在外面遇到了什么事,被毒箭穿了腰,前也被砍得不成样,被师父捡回来的时候已经快不行了。”
“但血衣阁从来就没有退后又回来的先例。师兄弟们都看着,师父不便偏袒。于是那个疯就自己提再一次这山,七日后若他能活着来,便让师父重新收他为徒。”
定然是经历过的吧。
烟岚看向苏焰。
苏焰摸着巴,“虽然他一直没承认,但这山中无论活还是花草都有剧毒……所以我一直怀疑他是喝死人血、吃死人才活来的。”
烟岚心中莫名一颤。
“你们在什么。”
想必当初一血衣来的人当中,也是有他一个的。只有经历过,才能如此毫无波澜。
山接连不断的死伤杀戮,未见他有丝毫要叫停的意思。
“师父待他百般疼,他却翻脸无。将师父成残废,囚禁在地牢里,然后自己坐上了阁主之位。”
虽然发问,但她心中却也已经有了答案。
只听此时忽然响起一男声。
“呵,因为他是个疯。”
苏焰的声音透着凉意:“但这些年他对待叛徒的手段之残忍,是你永远也想象不到的。”
烟岚眸中仍有不解。
“这样的昼夜厮杀,近乎绝地求生的师考,他经历了整整两次。第二回来的时候,是个奄奄一息的血人。”
“所以我说了,人儿,”苏焰弯腰,凑到她的面前,男气息瞬时将她包裹,“顺着他,千万别惹怒他。”
“至于结果,自然是他到了。只不过他重伤未愈,又经历了七天七夜的搏命厮杀――”
“那次考,他独自在这座山里杀了整整一夜,就凭一把破匕首,似乎还有一柄折迭弩,生生杀掉了叁百多个恶徒。至于野狼猛兽就更数不清了。”
意料之外的震惊,已让她完全说不话。
苏焰挑眉,“你应该也好奇过,他年纪轻轻怎么就坐上了阁主之位吧?”
这才看见不知何时过来的萧戎。
“我们想尽了一切办法把他救了回来。他醒来后,在师父门前跪了叁天叁夜,说要回血衣阁。”
她一惊,忙后退几步离苏焰远远的。
话行至此,烟岚便也知这是谁的命令了。她看着萧戎的背影,此此景,竟是那般淡漠。
烟岚问:“阁主他……也曾经历过这些吗?”
“此番他带你回来,虽不知为何,我却要提醒你。顺着他,听他的话,永远不要背叛他。”
“为挚友,我不愿看他再疯一次。”苏焰顿了顿,“而这偌大的血衣阁,也同样经不起他再疯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