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钰一时无措，盯了她好一会儿，开：“是在嫉妒曼蓉那样的年轻姑娘吗？”

        裴钰睁大了睛看着她，突然觉得自己的腔像被什么劈开了似的，薄唇微微张着，却说不任何话来。

        “你都不要我了，还我死活什么！”裴钰好些日没和她亲近，突然被抱在怀里，只觉愈发委屈起来。

        “裴钰，我不要你了。”莫捷压了几天的委屈和怒意无法控制地爆发来。

        “我认真想过，许是自幼活得辛苦，看到那郡主年轻又自在，会忍不住叹韶华易逝…所以才想拿她试探一，又怕误会，连她一发丝都没碰过…结果你本不理我，你可以把我让给任何女人…”裴钰说着便泪簌簌滴。

        裴钰被她不留手劲儿打得脸颊火辣辣地疼，心中却松了气——她介意，说明还是在意他的。

        “我……我……”莫捷说不话

        “不会。”莫捷果断地承认，“你说得对，从一开始就是你一直在迫我，可是我们本不合适。”

        “那你既然这么有分寸，为何还会吐血？”莫捷挑了眉讽他。

        莫捷继续卸着繁复的首饰，室安静得只剩钗镮碰撞的声音。

        “我没事，抱我一会儿便好了。”裴钰语气低落又乖巧，像一只受了罚的。

        “你想解释什么？”

        “我……我怎敢你……”莫捷支支吾吾地。

        “你……”裴钰没想到会是这个答案，站在那里只觉得痛从一直顺着经脉蔓延到掌心，“好……那我也不要你了，我也不要了！”

        莫捷本能地避开，可他却继续纠缠，终于忍不住怒意给了他一个耳光：“别碰我，我嫌脏。”

        “莫捷，我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裴钰微微仰，睫翕动，颤着嗓音问。

        “这已经不是你第一次不要我了吧？多少次了？每次都是我挖空心思把你留在边，想方设法顺了你的意，又绞尽脑汁迎合你的喜好，一旦惹你不开心，又百般低声气地哄着，若你嫁的人不是我而是南甫，你会这样吗？”裴钰终于问了心底的话。

        “还记得，那日…裴琢说我不你，从最开始就利用你…当日我想解释的，后来恰逢你早产，于是就不了了之了。”裴钰轻咳了两声。

“吃醋了。”裴钰抓住她的手腕，低看向她的睛，却被她睛里的凉意狠狠刺了一。

        “随你怎么想。”莫捷手来，缓缓移开目光，重新照着镜。

        莫捷没有说话，兀自起解着朝服。

        裴钰说不话，也不知该怎么，心乱如麻间索了她的巴低吻去。

        “我心中自有分寸。”裴钰恹恹地说。

        “其实我……”裴钰想说其实我没碰过那个女人。

        “松开手。”莫捷蹙眉。

        “那你现在反倒什么都敢了？你不过是不在意罢了。”裴钰越说越委屈，“以前问过我，若失了贞，我是不是会不要你，我立刻说不会，可是换到，我不过是那日……何况那日刚与亲许久，本就容易有反应，却心生芥……南甫当年姬妾成群，也没见嫌脏。”

        莫捷见他脸惨白如雪，继而吐一鲜血，心中一惊，将他拉怀中，迅速封住他几经脉，压制住他乱窜的力：“你又练了什么旁门左的功夫，怎么会这样？”

        “我……我刚刚是气话。”莫捷终究还是心疼，还是舍不得，拿了帕替他了嘴边的血，缓声，“好了，跟我说说这是怎么回事……要宣太医来吗？”

        “我知藏锋阁背后的主是你，天武功秘籍又尽归藏锋阁，但能载舟亦能覆舟，因苦练神功走火的手数不胜数，你可不要乱来。”莫捷抱着他，语重心长地。

        “……什…什么？你怎么不早说？那，那你昨晚如何临幸……”莫捷诧异地问着。

        “裴琢的目的，我是早就想到的，自是不会任他离间你我二人。很多人都听说过逆癸九幽的修炼方法，但极少有人真正知练起来有什么避讳…事实上，那四十九天与人交合后，便一生只可与同一人交合，若我与他人交合，会武功尽失，变成一个废人。生产时，我说你若死了我决不独活……其实是真的，因为你若死了，我便无法续命。若我动则修炼时事半功倍，相反，极度伤心则会筋脉紊乱，像现在这样。”裴钰轻声，“我想，人是最不值得相信的，人心亦是最善变最捉摸不透的……我也知定然不会相信空许的承诺誓言，所以脆用命，换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