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得，很好吗？

        有一把箭狠狠地，贯穿了他的心脏。那一刻，疼得他笑容一裂。

        厉燃愣住了。

        阮萌看着厉燃的样子，心里也很不确定，还很慌张，完了完了，自己这进度太快，是不是都把厉燃吓到了啊。

        “我，我真的只是演戏而已，你别当真啊。”

        “只是演戏吗？”厉燃觉得自己嘴角发酸。

        阮萌看着厉燃，分辨不出他此刻的表情是伤心还是开心，她只是暗戳戳地后悔，自己为什么要拿厉燃撒那个谎。

        真的是在撒谎吗。

        阮萌也愣住了，她在撒谎吗？

        “你不会，你不会真的想娶我吧？”阮萌心底里有棵小火苗窜了出来。她盯着厉燃，目光灼灼。

        如果厉燃说是，只要他说是。曾经是炮友又如何？她的梦想又如何？两个平凡普通的人要面对的生活压力又如何？只要他说愿意，她阮萌现在就回去拿户口本跟他领证，哪怕没有昂贵的婚纱，只要厉燃是她的新郎，她就拥有了一整座宫殿。

        只要他说是。

        车子里安静得出奇，两个人对视良久。他们都在彼此眼中找底气。

        厉燃怕她不认真。

        阮萌怕他会委屈。

        最后谁都没有找到自己的底气。

        阮萌等待那个是的回答，等待了太久。火苗全熄。

        她终于转回头，看着前方，憋出了一个笑：“我事业刚起步呢，怎么能结婚呢，我就是开个玩笑。”

        我演得很像吧。只是演的对不对。

        你别当真啊。只是不认真对不对。

        我就是开个玩笑啊。只是一个玩笑啊。

        厉燃觉得心口等待种子的那捧土，被阮萌亲手埋平压塌了。

        但是没关系啊，你的事业刚刚起步，你在写给姐姐的信里，讲了那么久想成为好演员的梦想，没关系，我等你。

        你对我来说才是最重要的。

        我什么感受，都没关系。

        只要你过得好。把我当成鸭子，一遍又一遍地睡也没关系。只要你快乐，我不介意。

        可是我真的不介意吗？我不想在你心里占据一个独一无二的位置吗？

        厉燃眼角有些湿润，他看看四周，忍了回去。

        心潮再也澎湃不起来，此刻心如止水，握着方向盘，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嗯，没错，我也是这么想的。”

        “那就好，那我们回家吧。”阮萌暗自松了一口气。

        刚刚她的理智又全回来了。毕竟她不是陈嫣，她学的是表演，结婚生子之后，她拿什么贡献给自己的家庭？她什么都不会做。而且阮志成还生着病，每天要用药，以后可能还有手术和护养的费用要承担，这些压力也要厉燃帮着她一起扛吗？她太低估生活摧毁爱情的能力了。

        她害怕厉燃和妈妈一样，有一天也会不堪重负地离开她.....

        幸好，幸好还算理智。

        公寓的门一开。

        厉燃把钥匙丢到鞋柜上，低头换鞋。

        换完鞋，往前走了几步，有点头晕，不知道现在该干什么。

        突然一双手臂围住了他的腰。

        厉燃觉得自己伤心到这个地步，一定会厌烦加生气的。

        但是阮萌一抱住他，把脸往他背上蹭的时候，他就算是天大的脾气，这个时候也全消了。

        厉燃开口不自觉地带着笑意：“你要干什么呀？”

        他转过身，看着眼睛一眨一眨的阮萌。

        他们两个还能干什么？

        厉燃一个树懒抱，阮萌双臂圈住他脖子，两个人纠缠着接吻，厉燃一步一步往卧室走。

        他一脚把门踢上，往前几步就把阮萌摔上了床。

        厉燃干脆地脱掉了上衣，俯身撑在阮萌的面前。

        她咬着唇笑，抬手摸他的脸，从眉骨到鼻梁，再到嘴唇。

        “你真好看。”阮萌痴痴一笑。

        “我快三十了，萌萌。”厉燃忍不住说。

        你觉得我还会靠着这一身的皮囊，非要赖在你身边吗？

        “但是你长得年轻啊。”阮萌没有听出厉燃刚刚那句话的意思。

        厉燃轻轻叹了口气，不问不试探，低头一边吻一边解开她的衣服。

        等厉燃把她剥干净了，阮萌摸上厉燃的背，嘴唇贴到他耳侧，小声说：“我想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