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打湿了膛，有冷，却没有多少痛，或许是已经麻木。

        “是吗。”江越的手越来越冰冷，失血过多让他吐字的声音逐渐微弱起来。

        裴言并没有很难过，她只是叹了气，起去接宋柏岸的电话。

        医院楼想来采访的媒日日不绝，总想找个办法混来，但宋家和时家同时动了关系，才让住在楼VIP病房里的人得以清静。

        裴言不知他指的是什么，是那个夜晚的遇袭，还是那场车祸。

        可是这本来就是他偷来的人生，能够再遇到她，再次见面，已经是命运垂怜，向他在深渊中投来一蛛丝了。

        学校还发了砂糖橘，吃起来凉凉甜甜的，裴言留了一颗，江越手里:“别指望我给你剥，要吃你自己剥。”

        他还是闭着，一动不动，脸虽然有些苍白，但依然很好看，是漂亮的睡人。

        “嗯，等会就回家，不用来接我。我知的，明天会好好在家和你们一起跨年。”

        “你当时……痛吗。”江越手用力地抬起来，终于得以碰到她的脸颊，他问了一直想问的那个问题。

        “裴言，就像你上辈一样，痛快地忘掉我吧。”

        裴公主低亲上了睡人，试图吻醒他。

        病床上，江越正坐起神茫然地剥着她给的那颗橘，见她来，把手里剥好的橘递向她:“吃吗？”

        裴言平静地回去上学，放学，然后来看江越，在病床前握着他的手说:“你要是再不醒来，就要睡到明年了，别人跨年去玩，你跨年从今年睡到明年，真懒啊。”

        元旦节放假前，学校办了场元旦晚会，给学生们发了小零和一些果，大家看完节目演，兴兴回家过节。

        本月最大社会新闻――“江氏集团总裁注神药过量，囚禁待亲数日后，更残忍将其枪杀。”

        可是这一切对她此刻而言，都不值得再提。她摇摇，泪跟着往掉，砸落到他脸庞。

        确认了他没有生命危险后，裴言便没有没日没夜守着他了，他刚住院那几天裴言总是对着他哭，哭得太多了，睛又又疼，最后是被宋柏岸和时予行扛回家在床上刚刚睡了一觉。

        “没关系，这辈你不会再遇到那些了。”江越疲惫地闭上。

        童话都是骗人的。

        *

越看着她，难过地想，我也多想和你再有以后。

        她推门去，却停了脚步。

        “不痛……”她哽咽着说，“我一都不痛。”

        一个月过去了，江越还没清醒，那颗弹偏了一寸并没有打到心脏，只是失血过多，但造成他昏迷的最主要原因还是来自于那些药对于神的影响使得大脑神经紊乱，才迟迟不肯醒来。

        “可是，我很痛。”他为了同受结束自己生命时向自己的那十九刀，每一刀，都因为想到她而痛骨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