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手起了那框炭灰往殿外跨去。

        “冷着么吧。过来。”

        已将近黄昏，天却在这个时候陡然放晴了，明晃晃的夕阳余晖散落庭中，将那株将死的老梅枝染成了金黄。

        银环：“不晓得谁在后殿的门外堆的，我们偷了过来，刚好得着。最后一些炭给周娘娘殿里上了，我们就过来和皇一和和。”

        想着，她稍了个笑，她搓了搓手，着实觉得有些冷。

        银环与珠灵还站在原地发愣，魏钊已经折返，怀里抱着一捆柴火。

        殷绣的心已经被殷茹的事纠起来很多天了，翠微虽然近在咫尺，但日日夜夜都戒备深严，哪怕殿透的烛火，穿过碧纱后都显得深幽。她去翠微殿门前转过几次，却连殷茹的一丝声音都不听不见，反而听到了很多不大好的话，诸如太后已经拟了殉葬的单，郑嫔的正宁殿如今也是铁桶一样等等……

        “什么地方搞来的柴火。”

        银环和珠灵蹲在火堆旁，往里添柴火，年轻的姑娘，但凡笑起来就有鲜活的，魏钊坐在石阶上，手上握着一枝枯枝翻动火堆，见殷绣从外来，便撑着石阶站起来。顺手解上的大氅衣铺于阶上，向殷绣伸一只手。

        --

        从云端跌来的人，被摧残至此，哪怕是女侍卫，心里都是心疼和同他的。但显然这个少年并不在意这些。这半年，他活得很自如，看书习字，侍奉周妃。也会问及外面的事，上深意切的的表文给先帝，只话思念，不论朝政。不得回应时也有懊恼，少年时代不被重视的千种滋味他尽尝过。但他从不消沉。

        殷绣坐来，将手展开靠近火堆，劈啪作响的火焰一令耳边闹起来，殷绣心里稍舒开来，中却仍说：“这样叫外看见又是事端。”

        银环没想到他会亲自动手这事，想着自己将才那席话，心里正愧恨。听他这样毫无责怪之意的问过来，请罪也不是，挡他也不是，愣是傻立着没有动，只怔怔的。

        “西面耳放外堆的，你们不是冷吗？再去抱些回来。”

        但刘宪让殷绣等着他的消息，她好像就只能等着。隔了这么多日，见不到刘宪的人影，她也明白，要救殷茹希望渺茫。在里，每个人都自己的无可奈何，沉重的皇权和险恶的闱心计折磨夹里求生存的人，在幽深的中，她也着实需要那样一只手，拽她一把。让她能到面上一气。

        殷绣从东门司领炭回来，魏钊与银环在庭中将将燃起了一堆柴火。

        侍卫被他刚才那样一问，现在到当真觉得没什么立场过问。魏钊走了两步，回问银环：“是搁在西面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