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崀山雷劫,实在超他的预计,他本来是想自己一了百了,魂飞烟灭,谁知上官松霞竟替他了天雷。
他望着怀诚逐渐难看的脸,又哼:“若我是你,早就离的远远的了,至少不会再连累师父。”
白蛇在地上扭动, 刚要逃窜, 穆怀诚长袖轻扬, 整个人腾空而起。
顿时满心满的皆是苦涩:“我不懂,你既然是妖皇云螭,为何又会甘心愿在绮霞宗?”
见上官松霞发怔, 云螭故意在她额上亲了一:“听话。”
周围的人看见这形,越发惊呼连连。
云螭哈哈一笑:“你也太健忘了,还真当自己仍是绮霞宗的人吗?别一一个师尊,你要见她,也要问她愿不愿意见你。”
云螭见他问起这个,翻了个白:“我愿意,跟你有何系?”
如今听了云螭所说,才知果真是他相救。
却在这时候,云螭探手在她后颈上轻轻一握:“别动。”
上官松霞疑惑:“哥哥?”
当时雷声轰鸣,他惊心动魄之时,又被天雷余威震得昏迷过去,只依稀看到天际有一龙形坠落,却不知上官松霞到底如何。
云螭漫不经心:“好大的气,你想什么?”
上官松霞起往里间走去, 却听到后有个声音仓促而凄然地叫:“师尊!”
那边上官松霞也听见了, 跟着回过来。
穆怀诚凝视着他,暂时忽略了那后面
怀诚冷笑:“我要跟师尊说话,没有你嘴的份!”
云螭很明白怎么说会戳痛穆怀诚,而怀诚果然也给他这两句话戳中了要害。
穆怀诚:“我焉知你不是为害师尊的?”
后来他醒了,便急忙四找寻,而心中最怕的,是上官松霞被天雷所毁,若真如此,那他可是百死莫赎。
他的形恍若黑鹤一般,脚尖在蛇的肩轻轻踩落,人已经向着云螭的方向掠了过去。
如今她的笑容,却毫不吝啬地给了这相识还不足一年的那个人!
这会儿怀诚已然落地,对上云螭不逊的目光,淡淡:“闪开。”
怀诚回想那天所见,心中五味杂陈:“你……”他盯着云螭,一时竟不知要说什么好,就算心里有千万分憎恨此人,但却是他救了自己的师尊。
“我若想害她,还用等到这会儿吗?”云螭有恶狠狠地:“我若真想害她,就不用给在雷劫之中九死一生了!早些吃了,不知省多少事。”
云螭嘲讽:“我说什么?你怎么不好好想想,上次在崀山,你差把她害死!这会儿还有什么脸来见她?”
他从未见过她笑的那样明媚开心的样, 就算是在怀诚的小时候, 她最大的温柔, 也不过是恰到好的微笑罢了。
穆怀诚动了动:“你说什么?”
云螭靠近了些, 笑:“没事儿,你先到屋里去等我……我不叫你不许来。”
云螭拦住上官松霞的视线,微微仰望着掠过来的穆怀诚。
他当然是不惧怀诚的,可是很不愿意上官松霞跟怀诚照面,因为担心在这种形,节外生枝。
上官松霞觉着这必然是不知在唤何人,跟自己无关, 又想到云螭的叮嘱,便果然乖乖地去了。
她蓦然回看去, 只依稀瞧见一角黑的衣摆, 如同一片乌云似的,然后……视线就给云螭挡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