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他只恍恍惚惚想着自己的心事,丝毫没有意识到,心的种早已种。
就在他耐心耗尽,准备手之时,一缕微风拂过莲湖,带起了丝丝涟漪。面清圆,大片碧与艳红映照在湖之中,好似一面镜——
二公不动手则已,一破杀戒便满戾气,真真和朗月清风的大公不同。有人在心里如此叹,却也不敢多嘴,都围上去帮忙收拾善后。
既如此决定,一行人又转了个方向,朝南面行了半日。
而这一趟江州之行,便是他躲不开的劫数。
一切比想象中还要顺利。顒鸟既杀,没了担忧,这群血方刚的少年人自是不肯立刻回宗门去的。
左耀卿静静站在一旁,面上毫无波动,可只有他自己知,此刻心中是多么快活。兄长十八斩虎彘,他十七杀顒鸟。兄长是少年英杰,可他也并不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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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她竟向左耀卿伸一节玉臂,示意他拉她上去,毫不见外。
那是一双怎样的瞳啊,他从未见过那样晶莹剔透的嫣红,像是山间开得最烈的海棠花。
话音落,半晌,一丝异状也无。
皓腕凝霜雪,少年的目光不经意掠过,面上霎时便飞红一片。他赶忙转过避开,指尖微颤,连一丝衣角都不敢
左耀卿望着手中的战利品,唇角微扬,那幅嗜血无的模样教人看了不寒而栗。
“……整日在山中修炼,闷都闷死了!听说人界趣事颇多,可供消遣的乐也多,不如咱们再多留几日吧?”
“……江南乡,秀丽婉约。正是初夏时节,我自小长在北边,还从未试过泛舟湖上,遍赏芙蕖呢!”
空沉沉坠落而。
“‘镜湖叁百里,菡萏发荷花’,诗中景致所言不虚!”兰舟发,有人迫不及待折了支苞待放的荷花,慨:“可惜咱们来得太早,不能采莲。”
几只小船顺漂湖中,渐渐掩映在碧叶重迭间。众人叁叁两两坐在一起谈笑,唯有左耀卿独乘一舟,意兴阑珊。
人亭亭,长发如藻般散开,只一张莹白小脸,樱唇微启。
“嘛那么凶。”她神似似嗔,轻声哼:“只是想搭你的船罢了。”
一瞬,寒光乍现,剑已窍。他望着那片澈然湖,眉目似霜。
左耀卿依旧怔怔的,像是被勾走了魂魄。
“……如此甚好!来时,我见那江州之南的风景奇佳,何不趁此机会前去赏玩一番?倒也不枉我们千里迢迢来此一遭。”
周遭景致的好坏似乎都与他无关,左耀卿实在百无聊赖,随手舀了捧湖,略一侧,却猛地顿住了。
她……究竟是妖,还是人?
众人因玩乐之事聊得快,左耀卿却始终负着手,一言不发。
落地后,它庞大的躯还在搐挣扎。左耀卿看也不看,大步向前,一剑便挖了它心丹。稠腥红的血溅了他一,就连俊逸的面庞上也沾染了许多,他却毫不在意。
他实在对这些风雅事无甚兴致,只是若此刻言阻拦,未免显得太不近人。这些师兄弟往日便与他关系颇好,何必扫大家的兴。
一面人镜。
的景象如梦似幻,左耀卿自诩见过这世间至珍至贵至之,此时此刻竟都比不上一双湿漉漉的盈盈眸。望向他的瞬间,他连呼都屏住了。
“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