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了?”
他这才注意到她瘦骨嶙峋的肩背,突兀的骨摸不到,因为穿着厚实的针织衫,压没想到她瘦了那么多。她运动,型偏瘦,是健康的苗条。没想到会节成这样。
徐瑶怎么也没想到,她一个学了七年心理学的人,第一个接到的重度抑郁症患者,竟是那个旅途中事无巨细地安排一切,无论发生了糟心事都能圆满解决的,陪伴了她三年的褚雾雾。
褚雾雾的脸转了过来,泪晶莹剔透的挂在那张倔的脸,不知何时眶红透了,泪花闪烁。
褚雾雾拖着大棉被,再次将自己从到脚全盖住。
霍辞没让褚雾雾得逞,一把扯开了大花被,等抓住女人的肩,陌生的手竟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一锋利刀片梗在心尖的觉,他难以声。
那男人向她了些会照顾好褚雾雾的保证和承诺,便不顾她的任何阻拦,在她过去探望的一个晚上,包机连夜将褚雾雾带回了国。
她静静着泪,似乎对于手伤毫无知觉,长发杂乱的粘在脸上,一双睛空、无神,形容枯槁。
霍辞蛮横地掀掉被,女人再次找回来,两人刻板单调的行为重复了几遍。他行摁住她的肩膀,手臂将她压制在床上。
太瘦了,仿佛只剩骨。
三年了,对霍辞而言,大概只有她的泪让他没这么陌生。那时候他最不喜她哭,现在也是。虽然知可能的原因,可对于一个死了那么多年的人,再怎么深也该走来了。
看着她哭,为什么还是有一种要泪的觉。
褚雾雾背对霍辞躺来,她也不知为什么又控制不住自己了,极小的事都有可能令她崩溃,忍了一晚上,终究没再忍住,压着泣声,用被将自己捂的严严实实,“你走吧,我暂时没法招待你了。”
而这个消息,还是由一个陌生男人转告与她的。
“哭什么,我说错话了?”
“别来这套。”
霍辞抿着唇线,虽没有再说什么,睛仍冷冷地看她。
回应他的,是一声声尖利、深长且悲壮的呜咽。
被里久久没有动静。难不成,哭着哭着睡着了。
“雾雾,你怎么了?”
霍辞打开房间里的窗,冷风迎面扑来,小小房间充斥了寒冷的空气,万籁俱寂,他盯着床上的起伏,仿佛他们从未发生改变,只可惜全是幻觉。
“行,你哭。”霍辞坐到她旁,找了第二支烟,她哭了多久,他就了多少支。
褚雾雾没有回应,一整夜过去,她睁着睛到天明。
霍辞掀开一小截被,有力和他相抗着,没扯过他。映帘的,是褚雾雾咬着大拇指的画面,一定很用力,不只留牙印,现了一醒目的血痕,外翻的目惊心。
他不是从前的霍辞,并不会因为几滴泪就饶过她。不知过了多久,一包烟空了,空气充满了薄荷味的烟。
霍辞沉着一颗心,立刻拽开褚雾雾的手。她咬得很紧,不肯松开,好像全力气都用到嘴上了,他着她的巴,废了一些力气才阻止了她的行为。如果咬的是,后果不堪设想。
“等你哭完我们再算账。”
“我没办法回来三年前撤回那些东西,我也没办法消除恶劣的影响,”她了语气,泪珠大串大串地掉着,很快湿了一张脸,声音哽咽且凄厉,“我的人永远离开我,我的余生都不会幸福了,这还不够吗?”
短短的几分钟,她哭成了小泪人,无声无息地泣。
三年前是因为段天天。三年后呢。
霍辞抬着她的手腕,心犹如震耳聋的钟声,叩咚一声在耳边响起。多希望她过的不好。等亲看到了,却没有想象中的心满意足。
两行无声的泪从霍辞角落了来,他握着褚雾雾受伤的手,轻轻伏在她旁,拭她脸上的泪,小心翼翼地仿佛在对待一个已然碎裂的玻璃瓶。
“你到底在哭什么,我欺负你了吗?”
霍辞眯着,烟很快完了,他掐灭在地板上,对于褚雾雾的突然失常无动于衷,冷漠旁观。
手掌在她肩向侧后方到腰际,他不再勉扶她起来,等她平躺去后,语气平和了些,“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