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和黑田静静地听着身前的这伙青年将领对绪方的“探讨”。
“……在军议开始之前,就听到不少人在那聊绪方一刀斋。”黑田苦笑道,“没想到在军议结束之后,还是能听到有人在聊绪方一刀斋啊……”
刚才,在军议还未开始,提前到主帅大帐中就坐的诸位将领,就依靠着闲聊来打发时间。
那时,黑田就有留意到――绝大部分的将领所聊的话题,都与绪方有关。
有为绪方为何会在这虾夷地表示不解的。
有为绪方的惊人剑术与胆识表示惊叹的。
有为绪方视幕府尊严于无物感到愤懑的。
但不论是讨论些什么,这些以绪方为话题的,字里行间中都透露着相同的感受――对绪方的畏惧。
一人独闯有3000大军驻守的军营并全身而退――这种耸人听闻的事情就这么切切实实地发生在眼前,众人无一不对绪方产生了或轻或重的畏惧。
没有遭受过绪方攻击的第二军将领们,对绪方的畏惧感还尚轻一些。
而亲历过“遭绪方一刀斋攻击”这一事件的第一军将领们……用一句话就能很好地形容第一军将领们对绪方是什么态度――“畏绪方如虎”。
黑田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手掌,露出自嘲的笑:“我现在一听到绪方一刀斋的名号,就感觉好不容易不再传出痛感的伤口又在隐隐作痛了……嗯?秋月,你怎么了?干嘛露出这样的表情。”
黑田眼角的余光注意到――身旁的秋月于不知何时,露出了像是在思考着什么的沉思模样。
“没什么……”秋月缓缓道,“只是……在与绪方一刀斋较量过后,就有一事一直让我很在意……”
“我总觉得……绪方一刀斋的声音……很耳熟……好像曾在什么地方听过……”
“啊?”黑田的双眼微微睁大了一些,“耳熟?”
黑田换上半开玩笑的语气:
“你之前该不会曾经在什么地方偶遇过绪方一刀斋吧?”
“不可能。”秋月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
“那也许是你曾经遇见过某位声音和绪方一刀斋很像的人吧。”黑田宽慰道,“全天下这么多号人,有两人的声音比较像,也是正常的。”
“……或许吧。”秋月轻轻地点了点头。
……
……
“阿町,来,把这喝下去。”
绪方一手将正躺在毯子上的阿町扶起,一手端这碗药,朝阿町的唇边递去。
在这碗药的碗沿碰到阿町的嘴唇后,阿町立即顺从地张开嘴,咕咚咕咚地将这碗温度正合适的药给一口气喝尽。
待阿町将这碗药喝尽后,绪方便让阿町重新躺平,然后抬手摸了摸阿町的额头――仍旧有些烫手。
焦躁与不安在绪方的眼瞳深处浮现――但这两抹情绪刚在绪方的眼瞳深处浮现,便被绪方给强行隐藏了下去。
“你先在这躺着休息一下吧。”绪方朝阿町说道,“我先去和阿依赞、亚希利他们一起准备午餐。”
“嗯……”阿町轻声应和了一声。
绪方正准备端着已经空了的碗离开狩猎小屋时,突然感到自己的衣袖被揪住――阿町抬起了她的小手,轻轻地拉住了绪方。
“怎么了?”绪方问。
“这两天……我想了很多……我觉得……我们回到红月要塞后,还是不要给我治伤了……”阿町用小心翼翼的语气,说着让绪方面露不解的话。
回红月要塞后,就立即找医生给阿町进行专业治疗――这种事没有跟阿町隐瞒的必要,所以绪方老早便将他的这计划告知给了阿町。
对于自己的这计划,阿町此前一直没有发表什么意见。此时此刻却突然说自己不想治伤了――这让绪方都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你想啊……本来……我们之所以想回红月要塞,只是想尽朋友的情谊,回去告知红月要塞的人‘幕府军来袭’的事而已……”
“但现在如果要给我治伤的话……那一定会在红月要塞耽搁不少时间的吧……如果在给我治伤时,幕府军抵达赫叶哲城下了……到时该怎么办?”
“反正你已经给我的伤口做过处理了……”阿町硬挤出一抹笑,“我觉得你给我伤口所做的处理挺好的……也不需要再找什么医生来进行专业的治疗了……”
阿町的话音刚落,绪方便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你用这副一直发着烧、直到现在连在无人帮忙的情况下坐起来都做不到的身体跟我说这种话,可是一点说服力都没有啊。”
绪方的这番话,让阿町不禁露出讪笑。
“别想这么多了。”绪方的语气柔和下来,“你现在急需治疗。倘若因别的事情而耽搁了对你的治疗,那才叫因小失大。”
“你现在先安心休息吧。一切有我。”
说罢,绪方抬起手理了理阿町她那有些凌乱的头发后,端着已经空了的碗,钻出狩猎小屋。
刚出了狩猎小屋,一股淡淡的rou香味便向绪方扑面而来――不远处,阿依赞和亚希利正围在正咕咚咕咚冒着水泡的锅旁,烹制着今日的午饭。
“我来帮忙了。”绪方端着已经空了的药碗靠向阿依赞和亚希利,“亚希利,你去料理那只兔子吧,我来添柴火。”
听完阿依赞的转译,亚希利欣然放下手中的木柴,然后拔出自己的山刀,大步走向放置在旁边的地上的两只肥兔子。
绪方坐到亚希利刚刚所坐的位置,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