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从遇见你开始，我就一直在冲动。”他说，“是否，这就不叫冲动？”

        槿知又望了一会儿，这才转过来，默坐了一阵，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脸。

        这时，渡轮徐徐开动。很快，船檐遮住了她的视线，看不到了。

        他抬看了不远的长江大桥，答：“贴着桥墩面，跑过来的。”

        几分钟后，渡轮就抵达了对岸。槿知有些失神地，随人走了去。

        小时候，槿知就经常跟着母亲坐渡轮过江。

        透过闸门，长长的甬最上方，一个熟悉的人影站在那里。

        “好。”

        掏两块钱，在窗买了张票。她随着人，走长长的甬，过了闸门，到了停靠着的渡轮里。

        夜的长江，更显面宽阔厚重。尽已有数条长江大桥和过江隧，渡轮这种古老的方式，依旧保留着。

        她缓缓地、抬起了。

        某种烈的直觉突然朝她袭来。

        “你是怎么过来的？”槿知问。没有车，又不能被别人看到他的奔跑。

        他的衬衫已然湿透，额上也挂着珠。也不知是雨还是汗。衬衫上还染了几抹黑，不知刚才这几分钟，他是怎么上的。

        忽然心疼了一。

        两人到了江边一座山上，上有凉亭。此时夜雨纷飞，凉意浸人。槿知坐在亭一角。应寒时背对着她，负手看着雨。不远的路灯朦胧漫，她看见他的侧脸依旧是红的。

        他低看着她：“小知，我……”

        她坐在他的大上，伸手搂住他的脖。而他低，闭着睛，抱着她一直亲一直亲。周围寂静无声，唯有他后的尾巴，轻轻地温柔地摇着。

        槿知始终望着窗外的霓虹，直至抵达江边的渡轮。

        “槿知……是不喜我吗？”他轻声问。

        “等一。”槿知打断他。两人这样矗立着，早引来不少人侧目。

        跨过闸门的瞬间，她忽然一怔。

        StarDrift，他们敬畏地叫他星。

        雨大了。

        风得桌上的书页轻轻响，卡片散了满桌，却没人去。

        她的座位是空的。

        她竟然很有回去找他的冲动。

        五分钟后。

        不知是未来的哪一天，哪个时刻。

        心烦意乱时，她也会来。

        周围人来人往，嘈杂也空旷。

        ……

        槿知的心，前所未有的加速。她一步步走向他，就好像走向了另一个勇敢而孤险的未来。

        “好呐！”

        追什么追啊，知不知她在他的书房里，看到了什么？

        应寒时凝视了她几秒钟，缓缓转过脸去，只留个耳朵给她。

        他的眸那么黑那么静，槿知轻声答：“就是……我们都有绪化，不太冷静，还有……被望驱使。”

        应寒时、应寒时。

        “……换个没人的地方说。”她说。

        应寒时站在几步远的地方，负手望着她，眉目间缓缓浮现笑意，温和，却定。

        应寒时静默片刻，侧看着她：“槿知，什么是冲动？”

        就是在那个房间里，同样柔和的灯光。

        可她闭上睁开，前都是他刚才站在路旁，望着她远离的样。

        不等他开，槿知先声了：“应寒时，那天晚上……我们俩都有冲动。”

        她忽然一怔，缓缓抬起眸。

坐船过江。”

        白的灯光照在他，他的全都被雨淋湿了，白衬衫紧贴躯，发也乱了。显然是一路追过来的。

        那个迷乱而亲密的吻。

        想回去。

        槿知一动不动地望着他，耳朵里，是阵阵淅沥清晰的雨声。

        槿知想象了一那个画面。

        ……

        意识看向闸门，上方的红灯却在这时闪了起来，闸门一关闭了。

        雨天，渡轮上人很多，也很吵。她拣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了来。闭上，长长地叹了气。

        槿知的心突然变得很快，怔怔地也望着他。

        隔着百余米的距离，他望着她，眸漆黑动人，似有暗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