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红烛直至清晨方灭,王崇休沐九日从今天起还有七日留在府中,大婚放浪过头,男人起得比往日晚了许多,醒时大掌还覆在妇人的腿缝间,甚至戳了半根指在穴rou里。
他挪开手蹙眉半晌,这才望向身侧小妇人,小妇人袒胸露乳睡得正熟,昨夜他尽兴过后,随意给两人盖了便睡下。
这会儿看来,锦衾倒让他一人独占了,她半身都露在外面,原本白嫩细腻的娇躯上这会儿布满了青紫色痕迹。
王崇轻叹一声,从她身上跨过下了床。
临晖院中丫鬟婆子清楚王崇的习惯,国公爷素来不喜欢人贴身伺候,不过如今新妇人进门,也不知道是什么规矩,皆在外头守着。
看王崇穿戴整齐出来,院里管事石嬷嬷忙上前来问:“国公爷,可要奴婢们伺候夫人梳洗,老夫人那儿已派人来看了两回。”
石嬷嬷是王崇的乳母,在王崇叁四岁时就被府中撵了出去,去年才让王崇再接回府内。
王崇瞥眼众人方道:“夫人的陪嫁丫鬟呢,让她们来伺候着罢。”
却没理会老夫人的事。
石嬷嬷低声应下,让人去将夫人两个婢女唤来。
而围帐床间的小妇人其实在王崇醒来那会儿就跟着清醒了,也不能怪她,谁让王崇手指从她身子里拔出时力道太重,他甚至在她那儿掐了下。
她不敢睁眼,只僵硬着身听得屋内人走出去,才紧跟着下床,哪知脚刚踩到踏板,腿心一阵刺痛,她闷哼声摔在踏板上,歇息好会儿胡乱捡了扔在踏板上的青色嫁衣套在身上。
陆希娘生前吃斋念佛,经书抄得并不少,也读了不少教化世人的话本子,诸如借尸还魂之类的。
可经书毕竟是经书,怎么都比不上她拿到铜镜的那刻震撼。
她才看了一眼,脸色瞬时煞白,直接将铜镜扔了出去,整个人瘫软下来,这镜中眉目俏丽,粉面朱唇的小娘子,与叁年前并没太大差别,可不正是她娘家那小侄女陆月香。
叁年前陆月香到国公府上来陪她小住了段日子,陆希娘隐约记得她腰后有一红色梅花胎记。妇人颤颤巍巍又爬过去取了铜镜再瞧,果然左侧腰窝那处一朵红梅娇艳欲滴。
“鬼啊。”她顿时面如死灰,吓得缩到屏风后头,刚出声又觉得这话不妥,她自己便是个鬼。
倒把捧着洗面汤站在外面的春梅、春桃两丫头惊得推门而入:“娘子……夫人,这怎么的?莫不是梦魇了?”
陆希娘此刻盯着这两陌生的丫鬟总算回过神,她纵然性子懦弱,不喜与人来往,也不能在她们跟前露了怯,平白让人笑话,更是于礼不合。
她心中骇然,还是佯装镇定让人伺候洗漱,用膳,昨夜那人不知道去了哪里,那人像极崇哥儿。
陆希娘身着大红色的烫金褙子一声不吭坐在桌前,吃了裹蒸粽子,又喝了两碗豆粥。
弄得身侧两个丫鬟面面相觑,自家娘子何时饭量这样大,不过碍着她平日里的性子谁也不敢胡乱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