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没事?”他没来由地多问一句:“关雎阁里的事不想知?”
郑暄本就心有疑虑,她越说越是佐证他心中猜想。
果然还是心不诚!郑暄暗自腹诽,嬉笑:“啧,状况不太好,一时半会儿怕是醒不过来了……”
“那日的刀柄剑可有什么特?”
他前脚刚走,郑暄后脚就来了,也是来找玉珠。
他虽行动受限,却也并非笼中玩。青林寺小则小矣,可这前来拜祭的人却不少,闲聊话谈听见两句是非,也不算意外。
郑暄没想到,他倒是心志定。上回跟人家吵了两句,居然能持到现在都不不问。怪不得心狠之人能成事,原来都是因为止心境无所畏惧。
城里那个昏迷不醒,城外这个心神不宁,郑暄也不知自己这麒麟觅主又是觅的什么祸害!
万民书这东西,可不是他能杜撰来的,一旦呈递到御前,便是拂了皇帝的面。那位巡抚再怎么喊冤找补,也是徒劳。
可惜问来问去,玉珠也只说自己被打晕,那人又蒙着面,本没看清他的面貌,猜想也就是个没有银两又想要一晌贪的登徒,谁知怎么会对郡主那样的狠手。
玉珠回首就要去装无辜,见到是郑暄,一改先前姿态,瞬间变得温顺而机灵。不待郑暄主动发问,她栖坐就给他倒了一壶茶,仔仔细细将那日的经过细说一遍。
傅九渊敛神,沉思片刻,摇了摇。
傅九渊沉思不语,指尖渐渐陷掌心,郑暄笑看,给他了个主意。
犹豫片刻,他清清嗓:“咳咳……这话不是你要问的,是我自己想说的。今日去找玉珠例行问消息,忽然得知你们家小郡主受了伤。长剑直直刺腰腹,几乎贯穿,了满地的血,伤得不轻哪……”
事的人是个陛亲封的郡主,当时又只有她们二人知晓经过,班媱那边昏迷不醒,她便成了唯一的突破。
郑暄当然乐意合作之人是这样的一往无前,可想想今日去到关雎阁,那一地了的血花,他又替班媱觉得不是滋味儿。
郑暄故意停顿,想要看傅九渊的反应,那一双微微蹙起的眉着实令他十分满意。
她对京兆衙门怎么说,便也对师诤言怎么说。师诤言想了半天,也想不个所以然,最后拍拍屁离开,打算找找有没有别的目击者。
伤重 -
傅九渊深知此理,,表满意却不见太多欣喜。
他一说到“伤得不轻”,傅九渊就开始有了微弱的反应,却还是装作菩提一般,不愿过问。
郑暄背望向月光:“便是字面的意思。”
郑暄心中笑他嘴,抿着嘴就皱眉:“听说那老中医已经算是医术明,可还是没能给她救醒过来。她……诶……”
他的声音有些酸涩,像是被撕扯的布带,断断续续。
郑暄心中大喜,好好利用了一番,一路护送着那些民京告状。
关雎阁的事闹得不小,城中上无人不知。
他们给江南巡抚准备的惊喜,其实不是灾,毕竟天灾人祸,还是人祸更容易筹谋一些。谁知这位巡抚倒是识相地自己送上门来,把那多罚俸降职的罪生生给撑成了死罪。
至夜,他亲自去找了傅九渊,那人却是面青黑地坐在佛龛前,一言不发。
“你若真的关心,自己去看看不就成了?”
郑暄能受到他眉之间的紧绷,漫不经心:“怎么?还有别的事?”
郑暄没怪她,只叫她这些日可以稍微收敛一些,权当作受了惊,不敢来接客。玉珠照。
郑暄如此笃信着,揭袍而坐,认真与他商讨起那江南灾的后续事宜。
他想从玉珠获得一些确切的证据,可惜玉珠当时惊慌,事又是发生在寥寥黑夜,四静悄悄,所有心神都放在逃跑与班媱上,哪里又能记得住那些。
在郑暄的刻意相激之,傅九渊总算不再吝惜表关心:“她——怎么了?”
傅九渊一愣:“醒不过来……是什么意思?”
这样一位大将折损去,日后他们想要扳倒那最后一位,也就方便得多。
傅九渊没说话,郑暄不想跟他打哑谜,他觉得自己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他们共谋大事,傅九渊囚居寺中,多只有夜里能去走走,那城里的风言风语少能传到他耳中。只要自己闭不谈,兴许这人也就不会分神再去心其他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