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手腕的手：“他，我是可以放心，只不过，起年啊，我不放心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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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起年猛地抬，怔忡看着俞文庆。

        陈起年平放在大上的手缓缓收拢，指尖抓紧手心，因为用力，手微微地颤抖起来。

        他看着陈起年，那双大病过后略显得浑浊的睛死死地锁在他的面容上，一字一顿地问：“孩，这些年，你很恨我，对吧？”

        十三岁那年，父亲在生意场上的突然重大失误选择、母亲的离开、父亲的死状，一样一样地重新浮现陈起年的脑海，揪扯着他的心绪和神经。

        俞文庆莞尔看着陈起年：“在你里，我一直都是一个陷害你父亲生意、破坏你父母婚姻、抢了你母亲、最后，还死了自己元妻的恶人，是么？”

        陈起年神有一瞬间的凝固。

        陈起年的脸微微颤抖，他抬手抱住了，似乎想凭借自己的力气把这些不好的回忆统统重新压回不见天日的底。

        “……恨。”半晌，极轻的一个字，才从陈起年的唇齿之间涌了来。

        陈起年跟俞氏的矛盾，是平静海面的暗汹涌，这些你，陈起年从来没摆在明面上同俞家人说过，俞文庆突然这么问，简直把他敲懵了。

        心上结痂的伤重新揭开，陈起年隐忍着低哑问俞文庆：“你这个时候提起这些话，到底想要什么？要我原谅你？”

        说罢，他轻轻地叹息了一声。

        他低垂，无所谓地笑了笑：“我有什么让您好费心的？”

        “我从没想过让你原谅我，更没想过为自己开脱。”俞文庆脸上的笑容风轻云淡，是一种经历过生死后的从容淡泊，他专注地看着床前大俊朗的年轻男人，“我错的事，我不会为自己开脱，但是同样，我没过的事，我也绝不会认。”

        俞文庆看着陈起年的面容，真诚地：“你说实话，没关系。都已经这个时候了，咱们两个男人之间，没什么再好隐瞒的。”

        可是，越压抑，越痛苦，反而越无法忘怀。

        说那个字的一瞬间，不知为何，陈起年心里竟有一种破窗纸般的痛快和酣畅，这些年心里沉积的那些腌臜事，好像一瞬间消散了不少。

        俞文庆却：“你比家宁，还要让我费心。”

        他耷，轻轻地笑了一声：“应该的。”

        前这个在名利场上纵横捭阖几十年的男人，总是在上的男人，这一刻，却对着陈起年一种近乎卑微和乞求的神。

        陈起年垂眸，原本已经逐渐被现在的幸福生活所掩盖的不好回忆，像是慢慢从死里漂浮而上，重新袒在他的前。

        一时间，他不知该怎么说。

        俞文庆听到这个回答，似乎并不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