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上车的时候她发现,她的被害妄想症不药而愈,已经不再怕一个人搭车了。
谷睿着了慌,问她:“然然,你跟我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她已经完全没有在想自己以后该怎么办,也并不在乎考的时候缺考了一门课,颓唐得好像一秒就要寿终正寝。
徐未然摇摇,她没什么力气说话了,打着神给谷睿倒了杯。
这期间邢况那里始终都很安静,没有联系过徐未然一次。谷睿不敢当着徐未然的面问起邢况,背地里给邢况打过几次电话,那边始终关机,本联系不到人。
徐未然摇了摇,浑都是死气沉沉的得过且过。
谷睿试着问徐未然:“然然,要不你复读一年好不好?”
她不想再让更多人知她失去了妈妈的事,整理一副正常的样:“你找我有事吗?”
“什么事,可以说了吗?”她开门见山地问。
谷睿担心徐未然会想不开,把她带到了自己家,让家里的人帮着照顾。
谷睿想问问邢况到底是什么意思,当初把徐未然哄得团团转,现在徐未然了事,他那边却玩失踪。
谷睿不敢再劝:“那也行,其实这个分数的话,也是有好学校可以上的。”
到了考分后,谷睿查了她的成绩,发现她除了最后一门成绩是0外,其它几科都考得很好。虽然不能报考那些尖大学,但是上一本是没有问题的。
她觉得自己不该给别人家带来这么多的负面绪,从沙发里起:“叔叔阿姨,我在这里住了好几天了,太打扰了,该回去了。”
“那是怎么了?”谷睿担心得不行,往屋里四看了看,问她:“相阿姨呢?她怎么不在家?”
徐未然这几天都没再哭了,睛恢复如初,看不痛哭过的痕迹,整个人看上去还算正常。
谷母赶紧说:“不打扰不打扰的呀,你再住几天吧,现在先别回去。”
徐未然依旧每天浑浑噩噩的,困得厉害的时候才能睡会儿觉,大分时间都是一个人在房间里待着,什么话都不说,安静得像株植。
徐未然没有别的人可以讲,只把相倪去世的事告诉给了谷睿。
没有义务陪着一起承担。
她收拾了自己的东西,走的时候也没有让谷睿送,一个人搭了辆租车。
“你怎么瘦这么多?”李章盯着她看了会儿,发现她好像有儿不对劲,看上去比以前更单
徐未然竭力地扯个笑,果然时间是最伟大的治愈师,这些日过去,她已经可以笑了:“我没事了,你们不要担心。我也不能一直在这里住,总要回去的。”
当年爸爸死的时候,其实她每天晚上都在偷偷地哭。可那个时候她还有妈妈,妈妈比她还要难过,她就必须振作起来,这样妈妈才会有活去的勇气。
“是有儿事,”李章有些尴尬地挠了挠:“你有时间跟我去吃顿饭吗?”
小区楼,李章在那里等着她。看到她手里的行李箱怔了怔,问她:“你去玩了?”
谷睿见她的睛得不像样,问:“你是不是哭了?发生什么事了?考考得不好?”
谷睿完全不知该怎么办,徐未然在法律上已经是个成年人,可其实她本还没有成年,以后她只有一个人,该怎么生活才好。
徐未然疲惫地笑笑。抬起的时候,她发现谷睿的妈妈还有爸爸都在旁边担心地看着她。
现在妈妈也死了,她找不到了自己活去的支。
徐未然努力地攒了力气,说:“妈妈远门了……”
说完这几个字她再次崩溃,不像话地在外人面前哭了起来,哭得快要不过气。
徐未然把东西放回家,跟着李章去了外面的一间餐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