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当时负责报到的男老师。

        最后一条，还是徐徒然联合副班一起讨价还价讨来的，本来限定的字数更少。

        “……那就没办法了。”老师闭了闭，拿一本册，放在桌上，“看到这个了吗？这个是用来记录学生学分的册。”

        徐徒然定：“嗯！”

        现在就找？我什么都还没得及呢。

        剩老师一个人坐在桌后面，望着她留的表格，面苍白，神复杂。

        新名字规矩很多。不许取有侮辱质的名字。不许占人便宜。不许将名字取得太过拗。不许取长度超过六个字的名字。

        于是，当天午，包括副班长和方醒在的另外五个女生，同样被叫去了行政。

        他不太确定地想着，用仅剩的三手指，沉默地收好了表格。

        他盯着徐徒然看了片刻，默默坐直了：“你先改。改完再说。”

        徐徒然：“……”

        就这么安然地待到中午。忽然接到通知，说要她去趟行政办公室。徐徒然人都有懵。

        副班长与她而过，没忍住，偷偷冲她比了个拇指。

        老师一拍桌：“爸――”

        这个名字……看上去好像没什么值得生气的吧？

        “但我可以给你加！”

        行政老师：“……！！”

        她们拿学分的同时，徐徒然又蹭了些作死值。由此可见，那位行政老师应该是手撕了她的心都有了。

        她目光掠过对面老师伤痕累累的，面不改：“反正会被其他老师迁怒撕掉的人，又不是我。”

        老师：“……”

        老师：“……”

        只见桌上正摆着两个东西。

        “五分！”老师怒吼。

        “老规矩。”老师看了她一，神冰冷中透几分恼恨，“不能涂改。”

        这无疑地限制了几人的发挥。不过毕竟这机会来之不易，其他几人还是各自认认真真想了个新名――就算不能避开名，能稍微减弱些名带来的负面影响也是好的。

        同样的空白证件。同样的重命名机会。为了保证这些女生不要再起什么奇奇怪怪会激怒人的名字，行政老师除了改名之外，还不得不又各自送了学分。

        【我祝你平安】

        只见姓名一栏，赫然是五个大字：

        “是这样的。有不止一个老师，对你的名字表达了不满。”男老师一副公事公办的语气，“综合过所有老师意见后，我们决定给你重填一次资料的机会。”

        “诶。”徐徒然习惯地应了一声，“当然，您也可以不同意。”

        徐徒然：“……”

        “老师，您吓唬谁呢。”她默了片刻，轻笑一，“我现在一没违反课堂纪律，二没违反校纪校规。您没资格扣我的分。”

        “我不。”徐徒然斩钉截铁，“你们这是在侵犯我的合法权益。是在违反师德。我有权保留我的名字。”

        “我把名单给你。你让她们过来改。”徐徒然也跟着坐直，“她们全改完了，我再改。”

        ……可我不改的话，一天稳定账几大百啊。虽然是作死值。

        他艰难地伸自己仅剩三手指的手：“这个数。”

        徐徒然笑了，深藏功与名。她拿起笔试着往姓名栏里填，笔的瞬间一个恍惚，等到反应过来时，“徐”字的第一撇，已经写好了。

        徐徒然眸光微转，心中忽然一动，往前一凑：“话说老师，我请问一。既然我能改名字，那是不是别的人，也能改？”

        徐徒然就一直理直气壮地坐在行政，直到确认所有人都填完了，才上前，拿过了属于自己的那份表格。

        老师依旧是那副青白的僵尸面孔，只是不知为何，少了一只胳膊，另一边的肩膀上则缺了一大块，看上去像是被手撕的。后脑勺也完全瘪了去。

        *

        “确实没有。”老师语气凝重，“但我们希望你重填。”

        老师：“……？？？”

        徐徒然：“……？”

        “这样。咱俩打个商量。学分，我不要。这改名字的名额，你多给我几个。我就照你说的，怎么样？”

        徐徒然无所谓地看了他一，毫不犹豫，一挥而就。填好完确认，拿了证件就走，那叫一个潇洒。

        “你确定？”他深深了气。

        徐徒然挑眉：“才三分啊？”

        他似是完全没注意到自己的异样，只安静地坐在那儿，见徐徒然来，冷冰冰地招呼她坐。

        “确实没资格。”行政老师冷冷说着，一巴掌拍在册上――徐徒然这才注意到，他的手指都缺掉了两。

        一张空白的学生证件。一张空白的学表格。

        离开教室时，朱棠等人都投来担忧的目光。徐徒然本人倒是镇定，依着指示走到行政，去一看，才发现里面只坐着一个熟人。

她多半是趁着晚上在外面猎了些小怪吃，徐徒然也就没有多了。

        老师：“……”

        “凭什么？”她抱起胳膊，“校规里没有对学生的名字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