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又见她轻轻了。

        他半转过，看了将临一：“但你要是早过来的话，我也用不着费那么大劲了。”

        姜临本临正在那里布置祭坛，准备工作都已差不多完。注意到将临的影，他拍拍手直起了。

        想要让可憎展开域，相关的仪式也是必不可少的。

        绿地中心静得像是与世隔绝，所有照明也已关闭，唯有埋在花坛中的地灯，透过草叶，朝外投幽绿的光芒。

        又三个小时后。

        所有的都已落锁。最后一批员工也已经离开——或者说，是最后一批“正常”的员工，都已离开。

        她说着，径自跑向旁边的员工休息。跑几步，忽似想起什么，又往大门外的广场上看了一——

        姜临蹙了蹙眉，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只咕哝了一句“无聊”，很快又将注意力转回面前的符文阵上。

        公园的阴影，仍有人影浮动。他们三三两两，从黑暗中走来，中无一例外，俱亮着黄的光芒。

        “确实不容易。”姜临也不抬，“所以我提前从一个永昼可憎那里复制了一个眠技能。”

        “？”姜临莫名其妙地转，“什么？”

        “我需要有人来帮我展开域，以免仪式被中途打断。”姜临检查完了符文阵，又开始检查摆放在各个角落的材料，没忘趁机再刺一句，“老实说，控制一个阶可憎还吃力的。要是我俩之中至少有一个辰级，肯定能省力不少。”

        只见那里空空的，已然看不见什么大白熊了。

        她话未说完，神无意中与对面人对视一瞬。话语戛然而止。

        “好久不见。”他与将临打招呼，“谢您拨冗前来。太荣幸了，我还以为您要等仪式举行完了才会现呢。”

        将临公园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

        *

        “我嗅到了可憎的味。”她低声，“你还控制了阶可憎？”

        那些睛中泛着淡黄光芒的人们，则静静围在一旁，仿佛行尸走。

        “……倒也是。”将临无所谓地了，“那召唤仪式现在可以开始了吗？”

        他放弃般地说着，往后退开几步，仔细检查起地面上的符文阵。却听将临低声说了句：“有意思，渔夫也是这么说的。”

        “只靠这么些人员，想要完全到清场，很难吧？”

        将临同样持有永昼倾向，而且至少辉级。如果她能及时到场，他们的效率肯定还要再一些。

        联系不上姜临，她是从围墙那里翻来的。在公园茫然转了一会儿，又跟着几个生着带黄光的游客后面走了一阵，方来到了绿地中心的最深。

        “再等等。”姜临咕哝着，退开些许，又拿石笔和其他材料，在另一片空地上画起了又一组符文。

        将临：……

…啊？”小王闻言，却是愣了一，“夜班？我们什么时候需要有夜班制度了？我怎么不知……”

        “又或者，你其实可以选择提早两天就过来帮忙，而不是非得等到我今天给你发最后通牒？”姜临抱起胳膊。注意到将临躺平任嘲的模样，又重重叹了气。

        “好的，那就谢谢刘叔了！”她轻快地笑起来，“我这就去收拾东西！”

        “一个笑话。”将临，“渔夫和蚯蚓的故事。你没听过？”

        他们之中，大多穿着便服，也有穿着员工制服的。将临随意扫了一圈，估摸着这些人肯定是已被姜临的分所控制。想想又觉得好奇：

        听他语气里的讽刺，她只拨了自己蓬乱的发，平静地辩解：“铁过来要十多个小时。我订的已经是最早的一班了。”

        “算了，反正你人来就行。”

        将临不置可否，而是转开目光，又向幽暗的四周扫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