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知宜珠转了转,悄悄抓起一把雪,忽然梁徽的脖和抹到他脸上。
“真狠心呐,”梁徽又不想让他得逞了,拿沾着雪的半边脸去蹭祝知宜脖和脸:“清规这般冷心冷之人也该试试这冰雪刺骨的滋味。”
“呃不是——”祝知宜看大事不好,赶紧起跑远,梁徽在后边捧着雪穷追不舍,祝知宜一会儿躲树后,一会儿藏假山,发丝和耳朵都沾了被梁徽攻击的雪片,被追得气吁吁低笑起来。
的,就会买的。
梁徽眸心那丝细微波澜很快恢复古井无波,他从祝知宜上起来,伸手,祝知宜就着他的力站起来,梁徽为他拍落衣襟和袖上的雪,一走梅林。
祝知宜躲着偷偷弯了唇。
但也只是一刻冲动,转瞬即逝,过无痕。
“清规。”
从岩到湖面,从雪地到梅林,衣幡蹁跹似白鸟新燕,祝知宜早就想酣畅淋漓打一架了,他和梁徽之间能说的、不能说的、该坦诚的、该藏起来的都在这一架里了。
梁徽反应也极快,几乎是祝知宜收起功屏障的那一秒他便察觉了,迅速转、弯腰躲过一劫,祝知宜蓄了许久的招被一击就破,有恼羞成怒,脚尖地,飞踏岩石,从另一个方向卷士重来。
一时,两人都愣住了。
祝知宜接了那只雪兔端详片刻,有些恼怒:“这是什么?”为何这兔眉心也有一颗痣?
渠清如许 第8节 -
梁徽没见过笑得那么肆意明艳的祝知宜,像冬日的金阳普照,冰雪一化,是繁繁日。
“不好看么?”梁徽摸了摸那小兔眉,跟个玉尊菩萨似的,无所谓:“清规不喜便扔掉吧”
两人都不说话,就这么静静地躺在雪地里大瞪小,仿佛是连谁先撤开目光也要较一番劲。
距离很近,呼交缠,祝知宜在雪地上蹭了蹭,梁徽很深地望着他,抬手拂开他鬓边的一白梅。
“清规。”
祝知宜心猛了一,冥冥之中,好似有什么泡影被戳破。
祝知宜中浮上一笑意,推了他肩膀一把。
梁徽没让他说完,迅速弯腰抓起一捧雪:“清规准备好了吗?”
等梁徽经过,他动作捷准地从背后偷袭,将手心快要被焐的雪正正砸对方的衣领里。
说我可以相信你吗?
“我看见你了。”
祝知宜被得闷闷发笑,腰勾起来,肚发抖,难得求饶:“别,别…”
梁徽不知自己要说什么。
走到桥上,祝知宜忽又急步折回去,他放在树的雪兔和冰牡丹已经化了,一滩冰在雪中毫无踪迹。
祝知宜小时候没玩儿过这个,有上瘾,既怕梁徽发现他,又怕梁徽发现不了他,心狂起来,甚至运了功收敛气息。
雪地柔,梁徽还伸手在他背后垫了一,祝知宜没觉着疼。
两人你来我往,你追我赶,似真似假,玩儿得好好的又开始打起来。
“来。”
这一架,都说不清为何打,但交手是拳拳都较了真的,真刀实枪,两人心中都存了莫名的气,又参了久未现过的玩心。
说什么呢?
说你要不要试着相信一我?
“嗯?”
梁徽也不示弱,逐招击破,游刃有余。
说你极好看,怎么长的。
别看祝知宜在病中时梁徽那般耐心细致,无微不至,但真打起来,半不留面,绝不虚,因为他知,祝知宜也不会作假。
陈府里的十余亩白梅墨梅花被他们打得纷纷簌簌,起漫天梅花雨,梁徽看他尤不服气,也发了力截住他去路,祝知宜回力挣扎,两人一同坠落满梅叶花的洁白的雪地里。
他一抬便是梁徽那张英气俊的脸,本就急促的心脏又狂起来,梁徽压在他上,双臂为护着他不受伤像一个半环抱的姿势。
说我们不打了好不好。
他早察觉了,只是没动。
祝知宜即便是玩乐嬉戏也是不肯屈于人的,他敛了声息躲假山的石,梁徽在不明亮的光线里摸索打探:“清规。”
谁先败阵来谁就输了。
梁徽都没听过他发这种类似小动“呜呜”的声音,眸沉几分,更发了狠,祝知宜被激得笑了生理泪,黑白分明的在白粉的雪和花中显得澄澈汪汪一潭,让人深陷其中。
“……”梁徽无奈:“兴了?”
“……”祝知宜气不过,兔急了还墙,神差鬼使,他抓起一捧雪往梁徽上砸,堪堪砸在脖上。
打也是真打。
梁徽的银孤围脖都在祝知宜上了,一阵刺骨寒冰,他有些惊奇地张了张唇,似是没想到一向板正端肃的祝知宜会作这样的举动,祝知宜自己也有些无措和惊异,自己怎会这样大逆不之事,刚要请罪:“呃皇上恕——”
第12章 百鸟朝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