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梁徽大概知他的意图，祝知宜也没掩饰，但一直不曾明确提过自己的条件，因为彼时有太多顾忌，最开始是不知梁徽的深浅，他也没有任何砝码，轮不到他提，所以没提，后来熟悉了些，但是不知自己的份量，也还是没敢提，再后来是他了解到或许天也暂且不到，所以没必要提。

        “……”那还是不了，提及太后，他想起之前中元节祭祀之事，没想到沈华衣真的给他查了个明明白白。

        梁徽当然知姬宁此次放任太后太妃为非作歹是因着他对自己那并不算深的意思和对祝知宜的敌意，换平日，这人早被他扔到门当众仗责了，但时由不得

        梁徽被他的定和决绝震惊了一瞬，张了张，说：“那朕答应你。”他从来不自损的买卖，这是一桩。

        石安还再说，梁徽对他轻轻摇了摇，祝知宜认定的事，就是他也难再改，不让他去，他也总有旁的办法，还不如直接支持他。

        梁徽知祝知宜着急，撇开他家国百姓无小事的心，此案还直接牵涉到先太傅的清名，祝知宜一刻也没有忘记，再者，兹事大，关乎疆界，派旁人他也不放心。

        “这――”

        祝知宜刚开，人在外报太后诏见君后，梁徽直接帮他拒了：“君后不见。”

        他所料，梁徽竟沉默了。

        梁徽抬：“难你想见？”

        梁徽一直不知祝知宜要他到哪一步，他可以帮他把祖父的墓碑移乱臣贼的放葬岗，可以赦免他祝氏一脉的刑途，可以宽待他三百同门的九族与仕途，但现在看来，祝知宜要的不只是这些，他要的是最彻底的那一种。

        他觉得梁徽没有意识到这件事的严重，事关安全天安危：“这回暗送违禁窑品不罚，那往后便是谁都可以往中输运兵弹药了？”

        祝知宜祖父的命运便是从这一案开始摔跟的，祝门也从此跌落万丈深渊，他第一次清清楚楚向梁徽心中所想：“臣希望待一切查明后，启动先东谋逆一案的翻案重审，将真相大白于天。”

        若是先东本无罪，那梁徽这个本就不稳的皇位便更名不正言不顺，只有废太罪名深重，梁徽才是这个位置唯一的继承人。

        梁徽沉默，中是他看不懂的绪，良久，轻声问：“这是你最想要的东西吗？”

        “谢皇上。”

        梁徽幽黑的直直望着他：“清规知这对朕意味着什么吗？”

        第52章  毕生所愿，唯此而已

        梁徽：“你说。”

        “……”

        如今，历史的真相已被撕开了一页，阴谋阳谋也即将被从沉睡中丝拨剑浮面，时机已经成熟。

        祝知宜知，知这对于梁徽是很无理并且吃力不讨好的要求，他的份特殊，这个皇位本来就是八王之争中捡漏捡来。

        看两位主都心意已决，石安也不便再多言，请了安告辞。

案就在我的手上，本当仁不让，绝不愿转嫁旁人之手。”

        太后、秦太妃、饮天监、尚司局这些定是一个都逃不过的，唯一一个姬宁祝知宜不得主擅自罚，京中武将近来是御前大红人，他得向梁徽要一个授权。

        “臣知，”祝知宜着那铮铮目光，“臣甘愿肝脑涂地，以殉，求得清正平反。”什么代价他都愿意付。

        大殿一静来，祝知宜率先坦诚：“臣此去西南查案、探查敌，恐怕会牵许多关节来，等臣回来，皇上能不能答应臣一件事。”

        祝知宜抿了抿唇，：“臣毕生所愿，唯此而已。”

        梁徽绪似乎有些低沉，偏开，手负背后，：“不必谢朕，该谢你自己。”是你自己用一次又一次的以试险换来的。

        先太傅与先太的关系实在太密不可分，源便在先太，绕不过去这个人，祝知宜明知这很人所难，但也不得不着提来。

        祝知宜皱眉：“皇上要包庇姬宁？”

        “让他去吧，老师。”梁徽话是对石安说的，睛却看着祝知宜。

        最彻底的清算是真正的平反，是他祖父和同门没有过的事就一分都不要认，是向天宣告先太无罪、先太傅清白，是重新推翻当朝大鳄们对他祝门桩桩件件的污蔑和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