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事先将各自的底片作为证据，早已发给了林陌。

        陈央歌呼急促，起伏：“你……你别词夺理！照片提交的时候，我都修过图的……”说着，她自己声音也弱了去，但面对林陌严厉的目光，又绝不敢承认，声还想反驳――

        她在等待导师的公平抉择，可万万没想到，林陌的怒斥，却是对着她的――

        从前王皓没少在她面前吐槽陈师长相不行、学术也的不行，简直一无是。她无意参与这种话题，每次都装作没听见。

        ……

        打一看，她们拍的的确很像，花的繁盛程度难见差别，拍照日期应是相差无几。

        “有本事，你怎么不去争‘自由人’的奖项？哦，忘了，你也投过两次稿，都被刷来了……”

        温阮呆坐其中。

靖渊潭公园拍照，这幅照片，就是师当时拍的。”顿了顿，“……拍完师觉得不错，还给我看了。”

        她的作品，在某种程度上，也是不被认可的。

        她想不通，自己只是来求公正的，错的明明是师，与“自由人”何？

        她有什么可骄傲的？

        原来她之前的失败在别人中竟是这样的吗？

        这一呵，直接将她吼愣住了。

        王皓听了她话里的轻视，平日积攒的暗恋、讨好、被无视、辛酸……种种滋味涌上心，化成了一怨气，他正声答：“你不知的事多了！我告诉你，除了这张，师还拍了许多，不信你自己看看！”

        温阮一度陷了混乱，挣扎与自卑环绕，垂，手紧了裙摆。

        又为何，要把她讽刺的一文不值？

        而陈央歌提供的照片却有数十张，有跟获奖的那张同一角度的，还有稍微变动的。

        难，真的是她错了？不该如此咄咄人，傲自持？

        斥责的声音不大，却句句如利剑，刺她的心。

        一无是罢了。

        这样一文不值的自己，又如何能这样去迫别人……

        “温阮，你有什么可骄傲的？！”

        “丢人！”

        陈央歌缩回去，闭紧了嘴。

        温阮淡然一言不发。该说的，她都说了。她无愧于心。

        温阮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睁大了眸，满难以置信的望向曾经信任的老师。

        她的确没有任何值得骄傲的地方……

        “你当真？”温阮冷然开，那双令王皓五迷三的妩媚眸此时带着失落与陌生，看着他，“我从前可没发现，你与师的关系竟好到同游的地步了。王皓，人要学会对自己说的话负责。”

        “够了！”林陌打断她，“你俩还有没有一师妹的样！是看我年轻，压不住你们的是吧！”

        那些已经淡忘了的骄傲与挫败、苍白的鼓励与安全都从血里深被挖掘了来，重新摊开在地，当众行刑。

        温阮心冷笑，暗作弊作的还真到位，不慌不忙继续：“师，就算是同一天拍摄，也总会刮风，刮风就会掉花、落叶的……要不我们一起去教务老师那里，花上半天时间，慢慢数数看画面中一共有几朵花？树枝上有没有隐藏着小鸟？地上小草的摆动方向是否一致？‘找不同’这个游戏我从小就喜，也不急着毕业，有的是时间和耐心。”

        温阮只提交了两张，一张是原底片，另一张是同一场景、但角度略有不同的画面。她不习惯留废片，每个场景她都是看好了再快门，不好的当场就删掉不占存。

        “这只是一个小奖，何必苦苦相？这幅获奖的樱花作品，从纯景观的角度来看，构图是有明显缺憾的！获奖已是侥幸，真不知你们两个为了它在争个什么？”

        难是她真的没有天赋，没有资格去竞争“自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