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然知王是想去哪儿,此刻却故意装作疑惑地问:“你自己跑去什么?这儿可跟万山庄不一样,使唤的人手是少的。”
如意指了指南院:“他住在那儿。”
王整理着衣裳,气急败坏地说:“这庄简直怪了!我转来转去差迷路,又找不到半个人,好容易抓到一个,才走几步路又遇到那两只狗,凶神恶相的向着我狂吠,我赶紧跑吧,先前那匹白却不知从哪儿冒来,我本来想跟它亲近,谁知它竟冷不防要给我一蹶!得亏我躲得快,不然要吃大亏了!”
王见状不等元夕领路便:“我自己走走,不用劳烦了。”沿着如意所指就去了。
“照我看,他跟商贾不沾边儿。”
陶蛮本来不想掺和,但她心里对于赵襄的份存疑,如今王一心想去凑,倒不如让这丫去当个“投石问路”的石儿。
“是吗?”元夕故作惊讶地:“二姑
陶蛮再度窒息。
陶蛮挑眉,没想到王竟跟自己想到一块儿去了,只不过王姑娘恐怕……是醉翁之意不在,而是在那主人上。
正在这时,外王姑娘气冲冲地跑了来,只见她上沾泥带雪,发鬓散乱,颇有些狼狈。
这么多年,元夕始终不能忘记,那是一种仿佛天上神祇俯瞰人间般的气息。
元夕会意,陪着王门,就照先前陶蛮领他走过的路往前院去,一路上王仍是防东防西,好像怕不知从哪儿窜一只狗儿来似的。
终于,陶蛮问元夕:“假如吉祥当真是那车中人,那你说,他会是个什么份?是什么咱们不知的豪富?”
陶蛮定神问:“这是怎么了?”
元夕沉默片刻:“跟随他的那些灰衣人,个个训练有素,不是普通武人,夫人,我说句不中听的,我先前赴堂会等,也见过些朝廷官员,比如江南上的吴知府,算是四品大员,封疆大吏,自有一番叫人不能企及的威严,可是……那车中人的气势,连吴知府也不能与之相比。”
三人止步,如意打量元夕,问:“哥儿不是跟着姨的么?是要去哪儿?”
她便一笑:“你说的对,不过据我所知,小凤儿是不肯卖这的。”
王啧了声,思忖:“真可惜,竟晚了一步,”她走近了央求:“夫人,你能不能派个人带我去走走?”
于是她便对元夕:“在屋里确实是闷的,你陪着王姑娘去走走罢。”
元夕便一笑:“没什么,是了,那位、叫吉祥的哥儿呢?”
易如反掌的手,且说杀就杀睛不眨,而且事后又是一城的守备善后……这可绝不是普通人会有的手段跟能耐。
王有忸怩,却还是说:“我、我本来觉着那白确实不错,所以想去找吉祥哥哥说说话儿,陶夫人,你说乘风那样的好,落在这儿岂不委屈,倒不如去我们万山庄,只要我爹叫人好生地训练训练,过年开的赛上,一定会大风的。”
王忙:“跟她有什么关系,儿是吉祥哥哥的。”
陶蛮叹息:“你有所不知,吉祥……早把儿给了小凤儿了。你如果想要儿,得去找她。找吉祥没用。”
如意疑惑地看向元夕,元夕温和一笑,便:“要去什么?我来帮你拿着。”
见他甚是识,如意把炭炉给他,:“你问的正巧,我才要把这个给姨屋里送去。”
幸而不多时,却见如意迎面走来,手中提着个小炭炉。
如意喜他嘴甜,便:“不算什么,我们娘交代了,庄里人手少,可却不能怠慢了姨,少不得我们多些。”
陶蛮本正因为元夕所说而惊心,突然听了王这一番话,又看她这狼狈之态,几乎要笑来。
“是……朝廷官员?”
元夕陪着她往外走,假装不经意地问:“我们夫人也正说过呢,山庄里确实有些冷清的,不过好歹又多了一个人,那吉祥小哥儿是要在这儿长住了吗?”
如意并不知他是有意打听,便随:“是呀,他连自个儿叫什么住哪儿都不晓得,能去哪儿呢?原先倒是要走的,可我们娘心好,怕他在外什么意外,又特特地把他叫回来了。”
元夕忙:“真是劳烦了。这种活,叫人去说一声,我们自然过来接呢。”
元夕看向王,见她脸红不语,便:“,不知二姑在哪儿?”
如意:“方才去了账房,有事儿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