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这事是不可能办成的,他原本也只是打算再磨两句就赶紧离开。
苏扬舲心中想着陈家的事, 提起笔要写封手书送至江恒府上,闷思索半天该如何开,再一抬发现钱塘还戳在那里,挥了挥袖,“还有别的事吗?”
苏扬舲一把扯过椅,坐了上去,手指摸了摸桌案上的笔,许久才:“好吧,我给父皇准备的生辰贺礼是一把黑拓木长弓,父皇喜狩猎,黑拓木柔最好,我便亲手了一把,那你就写好报上去吧。”
“兰侍郎说,呈报礼单是我姜国的规制,此事关系到皇上千秋宴的安危,不可不提供,所以还希望四……苏郎中能谅一二。”
原来,所谓的日久生也不过是动后的回报而已。
他前几日已经跟兰侍郎说过千秋宴的礼单之事了,既然是送给皇帝的生辰贺礼,自然是要神秘才能有惊喜,提前报备了礼单还谈什么惊喜?
钱塘看到他眉梢角泛起的寒意, 不禁打了个寒颤拱手退了去。
一来陈家被抄, 朝堂上诸多官员都心里不安, 他们从前多多少少都与陈家有过往来, 谁知天威会不会降落到自己上, 所谓伴君如伴虎, 无怪乎于此。
◇
不该也不可能。
反正事他办了,办不成他也没办法,这边是皇,他哪敢迫人家?
你觉得卫南寻是被我动了?”
苏扬舲其实心思完全没在这个什么生辰礼单上, 对他而言, 能讨好姜帝自然是好的, 若是不能,以他今时今日的地位也不会有太多的变数, 此刻最让他焦急的便是陈家之事。
礼分三制:司祭、司仪、司膳,苏扬舲就在司祭制,这个制掌祭祀之事,制还设有主事一名,员外郎三名。
钱塘赶紧应和,:“是,苏郎中。”
“礼单之事兰侍郎已经同意我不需要提供了,为何又来找我索要?”苏扬舲看了看外屋的一名主事和三个员外郎,四个人看见他的一瞬间皆是换了颜,本来还在谈笑的几个人,忽然都安静了来。
午时刚过,苏扬舲走了礼的衙门,平日就自带屏蔽的四皇,今日脸更沉了几分。
这四皇喜怒无常又荒唐无理,他打心里是一万个不想跟他有任何交集的。
可是官大一级压死人,兰卿是尚书之礼最有权力的官儿,他一个小小的郎中又怎么敢违背上级的意思。
卫夫人:谁说卫某是日久生?明明是「日」久深。
乌墨,手指沾了皂泡沫,涂抹在苏扬舲的手臂上。
那笑意里没有敷衍,满着真诚。
钱郎中松了气,抬起衣袖了额角的冷汗。
若是四皇因此心不好, 殃及池鱼可就惨了。
他推开房门,一边走一边说:“我与钱郎中平级,郎中可唤我名讳,我大姜自建国以来,便规定皇朝为官只要没有封王,便没有品级之分。”
哪知这个四皇虽然脸很冷很臭,却并非完全不讲理,也没见他有任何想为难的意思,反倒是比某些大人还好说话几分。
二来陈亭畔住在桦雾府中也不是长久之计, 毕竟是未嫁之女, 住在非亲非故的男人府中,对她清誉有碍, 既然苏扬舲从未动过娶她之心, 便不想与之有太多牵扯, 这种住在府中的举动实在是不太合适,他必须尽快解决。
也对,卫南寻怎么对他心动呢?
侍郎兰卿手的一个郎中正等在司祭制门外,见着苏扬舲走过来,才颔首行礼:“四皇,兰侍郎让我来找四皇要千秋宴的礼单。”
钱塘离开司祭制时,心里就是这么想的。
作者有话说:
第48章
苏扬舲小眉揪地飞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