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归山之前,苏台首也曾向我提起过这件事。但景也才十六岁,要接任台首,实在年轻了些。如若苏台首持己见,那过几日,我会再安排合适的人手过去,协助他理密音帷的事。”
这句话,勾起了钟有期的兴趣,他问:“何种考量呢?”
“师这是刚回山?”
孙重浪问,钟有期不急不缓地答:“弟愚钝,尚未有展。”
不破不立?孙雪华难不成打算让整个临渊陪葬?那为什么十年前不这么,一定要等到现在?是因为那时候时机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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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阳殿密室,假扮成孙夷则的钟有期正在与孙重浪对谈。
孙重浪没有发觉前站着的年轻人有何异样,钟有期继续:“苏台首病卧于榻,不与我多言,密音帷的钥匙已交予景师弟保,大抵有推荐他一任台首的意思。那密音帷我本想亲自去见见,奈何时机不对,便没有上去。”
“师兄当年将岫明山台交给苏台首,亦是有他自己的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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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说不愿意相信,但没有咬定对方不是,既藏着些疑虑,又没有把话说死。
李闲心当即有了计较,遂携剑,悄然了上去。
孙重浪目光深沉,倏地问他,“你认为,会是苏台首吗?”
难不成,孙雪华当年就看了都在临渊的署,所以才故意留苏怜鉴这个破绽?但十年过去,这步险招反而成为临渊掣肘,怎么看都不划算。
这弦外之音,正中孙重浪的心思。
“苏台首如何?”
李闲皱了皱眉,转看向他们离去的背影,走在最后那个年纪较小,靴上多了好些泥。她再看了看他们来时走过的路,前往松海竹林,便要路过九渊岩,东西南北四条岔路,北边直走就是临渊山门。
“师兄说,不破不立,玉石俱焚方能重获新生。”
“你昨日去了岫明山台,半分收获都没有?”
钟有期顿了顿,答:“苏台首深得大师伯信任,接岫明山台十年从未过纰漏,徒儿并不愿意相信他是卧底。”
“没有。”
钟有期不曾近距离与孙重浪接过,只知这人严苛,修为上佳,的的确确是个劲对手。可面对那双犀利鹰的审视,他反倒不以为意,古板之人,其实最好拿,手足亲朋,苍生大义,哪个不是肋?
孙重浪声音低沉,目光如炬。隔着那层,钟有期竟有种早已被他看破伪装,被烧穿心的烈错觉。
摇摇,剩几个也向李闲抱拳行礼,便匆匆肩而过。
“况如何?”
钟有期心里转了十七八个弯,但孙重浪却缓缓吐一句话,掷地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