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住军的宿舍。”海因里希说，“但那里……不允许非军方人员，我没法带你一起去。”

        飞行在屋旁停稳，海因里希让阿诺德先行离开，自己踩过洼，踏上屋前的台阶，敲了敲门。

        靠近一些，可以看见被光芒照亮的小屋轮廓，这时，它更像是惊涛骇浪中的一艘小船，因为放了船锚，稳固地停在原。

        海因里希张了张嘴，解释：“我很少来新月特区，在这里没有房产。”

        “那不是我的家。”

        整片平原被笼罩在暗蓝的天幕，白雾漂浮在地面以上半米，恰好笼住野草，天边起伏群山的黑剪影仿佛漂浮在这雾气之上。

        风翻卷拂时，雾气和雨幕翻如海浪。

        前军功章凹凸的边缘花纹反着灯光，像是微弱的星。

        海因里希扫了一便不再看。

        “往那边走。”海因里希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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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家呢？”

        他站在夜中，后笼罩的是暗蓝夜光，从房门隙中的光照亮他刀劈斧刻般的五官，但雨让银发贴在额上，湿漉漉的。

        离开太空电梯井范围，细密的雨线把灯光涂抹成迷蒙的光，恩底弥翁星主城区的楼大厦被笼罩在紫红的光污染和连绵不绝的雨中。

        “我没地方去。”

        卡卡拉莫平原位于城郊，阿诺德驾驶飞行绕过空域制的城区，向着平原方向飞去，人造灯光逐渐减少，直至消失。

        他又回到门前，抬手敲了敲门。

        见到海因里希让林绪有些惊讶。

        海因里希绕到窗边往屋里看了一，一只兔兔猫忽然上窗台，和他隔着玻璃对视。

        林绪：“？”

        没人回应。

        咔哒――

        雨砸在飞行的玻璃窗上，雾海之中，忽然透一朦胧的黄光芒，仿佛黑暗中的灯塔。

        门开了，逐渐扩大的门中林绪的脸，他换了一普通服饰，不知为什么衣襟上沾着些污渍。

        “你过去来首都星时住在什么地方？”

        海因里希此刻还穿着典礼上那漆黑军礼服，但是卡卡拉莫平原的暴风雨把在几步路程里把他浑都浇透了，再怎么防的布料也抵不住雨滴贴着脖往衣服里。

        太空电梯底的中转平台被巨型探照灯亮，无数三维立海报正在向来来往往的路人展示顺利归来的自然演化号、深渊舰队和埃兰舰队，旁边动播放台词，“今日，我们荣归故里！”

        过了一会儿，海因里希听见有脚步声靠近，收起手，在门前等待屋主人放他去。

        “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