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我可没有师哥这般冷心冷肺的本事。”郁笙冷着脸站起来，撂话就走了。

        正收拾着，奚飞鸾动作一顿，像是想起来什么，抬：“你今天的棋步很乱，是有什么心事？”

        师父猝然仙逝，他也极为哀恸，只是他一贯不太会显绪，长老们都说喜怒不言于表是好事，可师弟好像不太喜。

        黑衣青年嘴角的笑容冷了几分。

        奚飞鸾将棋盘收拾妥了，复又坐，理了理发皱的衣服，好声好气：“今日约你过来，是长老叫我劝劝你，你就快突破了，莫要绪起伏过大，若是影响了历劫就不好了。”

        白衣青年愣了愣，似乎被说服了。

        只听对面一字不落地重复了一遍：“师弟，叫你换的衣服呢？”

        话音未落，棋盘上“啪”的一声脆响：“将军。”

        白衣青年定定地看着摆在桌上的棋局。

        坐在对面的人闻言往前探了探，一袭黑衣从阴影中显来，是个约莫二十的青年，面容英俊，只是眉宇间带着一像是化不开的阴郁，他抬望了对面恍若在泛光的人一，笑不笑地扯了扯嘴角：“师哥怎么还不走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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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了半晌，他眉心微蹙，抬起来，一双颜浅淡的眸眨也不眨：“师弟，叫你换的衣服呢？”

        冷心冷肺……吗？奚飞鸾思索了一会儿，觉得自己好像有些冤枉。

        “心事？”郁笙嗤笑一声，看向对方的目光中带着几分匪夷所思：“有时候我可真佩服师哥你，师父的棺椁都还没葬呢，你脸上没见着半分神伤，竟还有心约我棋。”

八九岁的模样，却格外地尘，他穿了朴素的布白麻衣，神淡然，端坐在那里宛如误尘世的仙人，同周围有些格格不。

        “……”黑衣青年微不可察地蹙了眉，扬起笑：“师尊他老人家向来不拘小节，想必在天有灵，也不会拘泥于穿不穿孝服这小事，你说是吧，师哥？”

        在座的这两人，是刚刚仙逝的焕栖掌门座的弟，焕栖作为修真界的三大仙门之一，虽弟众多，但此一任掌门沉迷修炼，座只收了两位亲传弟，大弟是这位白衣青年，名为奚飞鸾，黑衣青年则是二弟郁笙。

        夕阳又沉了沉，亭的影跟着斜去。奚飞鸾的目光循着郁笙的背影逐渐远去，直到消失在远，他才收回，理理衣服站起来。

        嗯……得记一，师弟喜和外向的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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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奚飞鸾静默片刻，缓缓站起，开始收拾桌上的棋盘，削瘦的手指灵活地拨着棋往篓里收。而郁笙靠着椅背，冷漠地看着他收拾，丝毫没有帮把手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