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澜一怔,随即意识到烛阴说得是对的,沈凡至始至终都没有梦,他是通过自己的梦境来到梦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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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云澜看着天幕上肆的妖蛟,他其实没法不怀疑,他已经失败了许多次,他试过那么多办法,都无法打破这个不断循环的噩梦,而心又这样大,还有什么力量可以战胜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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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凡。”谢云澜深气,他闭上,复又睁开,摒弃自己心的一切动摇和怀疑。
“这是梦境。”他意识到了这一。
这并不意味着心已经比完整状态的烛龙更,而仅仅是,这个由谢云澜意识构成的梦境快崩溃了。
他说:“帮我!”
谢云澜又是一怔,他突然想到沈凡跟他说过的话,梦境中没有规则,如果你觉得自己能够无所不能,你就真的能够无所不能,但问题是,你无法真的深信不疑。
他只需要相信,相信沈凡,也相信他自己。
“我不叫沈凡。”他淡淡开,“不过……”
“这就是梦境!”谢云澜说,“烛阴,这全城百姓的生死与你无关,但你连自己的死活都不顾吗?!”
“我不会死。”烛阴淡淡,“心即便构建梦域,也无法吞噬我的梦境。”
心越来越,风雪的咆哮声几乎穿透梦境,直接到这万古幽冥。
烛阴看着他的睛,他看到这凡人灵魂中炙烈燃烧的魂火。
“好吧。”他说。
谢云澜突然想到京中那一幕,一百零八盏龙烛灯一同亮,火焰汇聚成巨大的龙形,那是堪称奇迹的一幕,本该不可战胜的妖蛟在烛龙的光耀化为虚无灰烬。
烛阴看着他说:“但你快死了。”
有什么力量可以战胜心?他心中其实已经有了答案,所以他才会在濒死前坠这个梦境。
“我是你梦中的幻影。”烛阴说,“凡人,我帮不帮你,其实是由你来决定的。”
了他的注意,他看到另一个自己。
这龙车前日坠中,火油早已燃尽,但它此刻又一次燃烧着,在寒冷刺骨的底,龙车的双目如火炬般明亮,它同时开始震动,木质车上长鳞片和血,像是一只正在复生的龙。
“你心仍有怀疑。”烛阴说。
涯州城的守军节节败退,他们自顾不及,本无暇救援坠冰河的谢云澜等人,他们同样不知冰河底发生的变故,除了那无数冰雕一样僵的人,这万凝固的死寂之地,还有一辆龙形的战车。
他站起,掌心捧着那明烈到夺目的烛火,梦境在震动,不是因为外力挤压的崩溃,而是有什么东西将冲这个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