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页    -

        “殿，酒喝多了伤。”徐老连忙劝。

        徐相斐真的够累，他觉得自己和七皇就像是戏台上的人，明明都知对方在演戏，偏偏又要陷去，真实起来。

        酒宴散去，侍女领着徐相斐回房，但七皇却在原地坐了许久，徐老站在他后，看着他扶额低笑，拿过酒壶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七皇又拿起徐相斐用过的酒杯，学着他的模样转着玩，但他学不来那份潇洒，只有心事重重的冷漠。

        徐老就不劝了。

        咬死了只是巧合，咬死了他就是运气好，福星降世，命不该绝，七皇又能如何呢？

        “看来徐少侠果然是福星！”七皇朗声大笑，“此番有缘相见，你我二人不如饮酒庆祝一番？”

        “我只慨殿之智，真是平生罕见。”徐相斐转着酒杯，忽然也笑着问:“殿，先前徐某心有惧意，说话也不客气了些，问殿之事实在是唐突极了。殿也不会怪我吧？”

        他很久没这样小心过，生怕自己哪里说错话错事，便让七皇有了杀心，日后更加麻烦。

        --

才是最好的选择。

        徐相斐拱手:“恭敬不如从命。”

        两人喝了几杯，七皇便慢慢停手，转而又说起其他:“我先前对徐少侠是有些不客气了，还有让长引君瓮之计，徐少侠不会对我心存芥吧？”

        徐老琢磨片刻，小心:“或许是因为他与殿不同。”

        “徐少侠那样问我，反倒让我觉得，是找对人了。”七皇一笑，“燕……这个名号还真适合你。”

        “你说，如果他知，为何是这样毫不在意？如果不知，为何又要说那样的话？”

        “诶，我只是偶尔一回，也不碍事。”

        “我有些好奇，徐相斐究竟知不知呢？”

        七皇在外多年，边其实很少有这样的人，他觉得徐相斐很聪明，又觉得对方极为潇洒，却又不是放纵肆意的潇洒，更像是风拂面，飞燕划过。

        “哪里哪里。”七皇顺着徐相斐握着酒杯的手往上看去，盯着徐相斐与他完全不同的眸，如果是七皇的风眸是君王之姿，威严赫赫，那徐相斐的眸就是潇洒快意。

        七皇说就，立刻吩咐人在前院设了酒宴，徐老和一众年轻男女都在一旁划拳喝酒，好不快活。七皇也亲自斟酒，与徐相斐碰杯饮尽，此时日落西山，明月爬上枝，前院只用灯笼照亮，天上无云，地上又没有明显光亮，自然衬得弯月如玉，莹莹光辉。

        徐相斐一时哽住，手中的杯盏都不想转了，默默放，“夜深了，殿还是好生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