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煦光记得这样，正是记得，才愈发抗拒，想要从梦中醒来。

        他不懂祝煦光为何迟迟放不，为何都过了快二十年，却始终执着一个早已不在的人，哪怕一就能看见前路似锦，却突然，要离开繁华人世。

        “可我若没有师兄，也就没有师父，更没有故友……”祝煦光听着自己的话，总觉得哪里不对，但只能听着梦中的对话继续去，“我知师兄所愿，南叔，这些年来我照着他所想而活，有时我亦觉得已经放，有时……我也好想记不起他。”

        “我让他等得太久了。”

        远是雪山，脚是雪地，偶尔能遇见裹得厚厚的行人，但往雪山深，便是人迹罕至，只有几只黑鸦飞过。

        再一睁，他发觉自己正走在雪地上，这片亮得刺的雪地让他睛生疼，只想起了不愉快的经历，但脚却没有停，深一脚浅一脚地继续走着。

只能纠结之中。”

        “可是自欺欺人，又能走到何时？这，南叔比我更清楚，世人各有追求，我所想不过与师兄一起浪迹江湖……”

        白雾茫茫，祝煦光好像睡了许久，又好像只是片刻，他觉得周越来越冷，脚也变成松的泥土，四周风声喧嚣，击打着树枝。

        若是当年他狠心一，不把祝煦光留在长宁，如今会不会更好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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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无需后悔，我只是……”祝煦光想了想，也想不更好的理由，他向来不会说话，沉默半晌，只是:“保重。”

        “你……”南叔长长叹气，角皱纹多了许多，整个人比起祝煦光见到的老了不止十岁，就连他自己，声音也沉重许多，听着也再不是二十来岁时的声音。

        他不会为一个梦到痛苦，这只是个梦，他记得师兄正守着自己，也记得他们很快就能回到从前，但会比从前更轻松自在，不再背负仇恨，不再担心前路漫漫。

        “你别以为我不知你想什么！”南叔怒吼一声，却不知为何突然哽咽，但立刻转，不让祝煦光看自己的狼狈，“你、你还有你师父，你故友，也还有我这个的不好的叔叔……这又是何必呢？”

        “南叔不必劝我，这些年我也没有因为耽误大事，沉冤昭雪，重振将军府，我已达成所愿……只是京城于我，却是家破人亡之地，我无法在此待着。”

        又或者是他不那么狠心，索就让祝煦光真正放过去，只好好活着，又会不会好些？

        南叔不再劝，只是又一声叹气:“我……有些后悔了。”

        祝煦光低看着自己的剑，“我知晓师兄不喜我杀戮成，更知他不愿我被仇恨掩埋……我已经到了，如今，我该去找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