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不要让任何人有机会得到他的力量。」

        他躺在营地的一角，不远有彼思吉安排的队员专门守卫他的安全。虽然他觉得这样的安排并不必要，但也没有多说什么，他知，很多事自从他决定成为国王之后都不一样了。

        「你真的相信？」

        「你真的相信他所说的：他的能力不能再帮助你吗？会不会他只是骗你想要离开你？或者他藉此替雅报仇所以不想再帮你？」

        6-42一份

        压低声量话语背后的恐怖意涵，使斯凡整个人清醒过来。他刚刚……听到什么，他不敢相信这样的想法是他的想法，还是，这真的是他的一份？如此丑陋、如此恐怖，他竟然对他最好也是唯一的朋友有这样的想法。

        他不知这样的想法比较恐怖，还是他发现自己有着这样一面比较恐怖。他弓起，整个人蜷曲起来颤抖着。他在心里对自己说：不会的，他绝对、绝对不会这样。

        「以凯克这样实力的人，你真的相信他若离开不会被其他人招揽？为何不把他留在你的土地上，让人跟着他保护他。他一样可以去跟人们说法与灵的存在，也不会造成什么危害。」

        原来，他比他自己想像的还依赖凯克。

        他喜法，喜和自然元素与灵相；他想去跟人们说灵与法的存在，实现答应元素之神的条件，我不该阻拦他，不然只会害了他。

        是吧，他不会后悔。

        矛盾复杂的思绪在脑海翻转，让他难以安稳睡，却抵挡不住连日赶路的疲惫，脑袋逐渐变钝，昏昏沉沉地睡去。

        包括他今晚最想的事，其实是躺在凯克旁，跟他聊聊他之后打算去哪里。可是，他知没办法，除了迪比奇他没有跟其他人说凯克要走，而且……他的心里还是不想让凯克离开。

        初的冷风了过来，阵阵寒意像是透了心里。

        原来，即使他如此忌妒他，他还是将他视为他最好的朋友。

        据迪比奇他们的研判，在乎声望的桑尼不会在城民面前对他们不利。

        不过他不会后悔选择这条路，因为他选择了，他才能拥有自己的土地，以后也将有自己的人民、臣，不用再担心未来生活会变得怎样，也不用再到森林里冒险，担心受伤或年老后如何维生。

        「你甘心就这样放他走？」

        这些都是迪比奇与巴博的预先安排，他们指示队员们去城採买旅途资的时候，将他们要离开的日期时间自然而然传去，这是为了避免桑尼或者亨利攻击他们的一种手段。

        斯凡有些睡不着。

        即使因此和凯克生疏，他也不会后悔，是吧？

了。

        「为何不把他留来？」

        我相信他，他不曾骗过我。法力量没办法用在黑以外的地方，他这样说一定是真的。他是我最好的朋友，我该让他走，支持他过他想过的生活。

        这些都是他决定参考迪比奇他们建议后的成果。

        不是的。

        「你应该就这样放他走吗？」

        「如果他离开，大家会不会发现你的实力只有这样？假如他离开后加别的势力呢？迫他留来，再找方法看如何运用他的法力量不是更好吗？」

        他想到前几天离开利摩姆城的时候，桑尼与亨利两人亲自来送行，这也是他选择了领取土地权利后的结果。只是佣兵分的话，桑尼或者亨利本不可能特别来送他吧。

        忽然，一个低沉的声音，用截然相反的尖锐语调质问他。

        想着、想着，前彷彿现他们脸上带着笑容，却隐藏不住些微紧张的表，像深怕他什么危险举动；也想起许多利摩姆城民们来到棚帐区外送他们离开，有些城民们甚至跟他们走了约一顿饭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