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怎么了?桢桢,你怕什么?”沉飞把她的手指一掰来,他不是觉得疼,维桢的手指柔得跟笋芽似的,他见她绷得那么紧,有种她要将自己手指生生折断的担忧。
沉飞拉过维桢的手,“桢桢,你不想躺治疗仓可以,得乖乖听医生的话,多卧床休息,不能乱跑,知吗?”
沉飞还没开,蒋晗熙就先禁不住,走过来揽了维桢的肩哄:“不躺,咱们不躺那个。晗熙哥哥也不喜治疗仓,翻个都没地儿。”一面悄悄与沉飞对嘴型,“棺材是什么东西?”
沉飞的脸稍微好了。
医生刚躺就被人从被窝里揪起来,满心不乐意还不敢半。他仔细检查一番后语重心长地叮咛:“没事没事,不用太紧张。就是不能再乱动了,必须好好休养一段时间,绪波动别太大。”又,“其实使用治疗仓康复得更快,也比输和灌注药省事。”
蒋晗熙一手扯开沉飞骂:“你他娘的横什么啊?桢桢多大你多大,跟个小孩瞎计较什么?她受了这么大委屈,想见一亲人有什么稀奇的?”
“我想回家,”维桢睁开望着沉飞,“沉飞,我要回家去。”只要有母亲方瑾儒在,一切魑魅魍魉都近不得她的。
维桢吓得打了个嗝不敢说话。
沉飞对古华夏文化有独钟,蒋晗熙是欣赏而不过分钻研。
沉飞面铁青,住维桢的颌行将她的脸扭过来,冷声质问:“反了你!你不要谁?”
把似的,睛还未睁开就尖叫一声扒住沉飞的腰,用力之大,十枚晶似的指甲已经泛青白。
沉飞无声地回了一句:“古华夏。”
沉飞过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她说的回家是指回罗霂兰帝国,顿时心烦意乱。他现在很忌讳维桢提及家里的事,总觉得维桢一旦回了罗霂兰就不会再回来。两叁个月前他就在苦恼维桢放寒假返乡探亲的事,他连一天都不愿意小丫离开自己边,维桢此刻提起不啻于火上浇油。他捺火气耐着哄:“桢桢,医生都交代了你这段时间需要静卧休养,绝对不可以坐飞船飞舰长途跋涉。听话,快睡吧。”
沉飞脸遽然大变,几步越过蒋晗熙拦在维桢前,也不敢搂她的腰腹,将人打横抱起来。维桢已经没有力气挣扎了,短短几秒钟脸上就淌满冷汗。沉飞把她放在床上紧紧地压住她的手脚厉声:“你不要命了?谁让你乱跑的?”不待他示意,蒋晗熙已经冲去找医生。
蒋晗熙抚着维桢的背对沉飞:“桢桢是不是惊魂未定,要人抱着她睡啊?那你就抱着她好了,你累了就换我来,我横竖没啥事儿。”
谁知医生前脚一走,维桢嘴一扁就闹起来:“我要回家,我想回去见妈妈。”维桢涵养好,不会吵人,承诺不再跑,就把脸埋在枕里安安静静地低泣,呜呜咽咽,很快半个枕都浸湿了。
沉飞苦恼不已,一面低声气劝:“桢桢,别哭了,有我陪着你还不够么?”一面俯去想扳过她的脸。维桢不为所动,被拽了几,扬起手不耐烦地推开他,嘴里噎着叫:“我不要你,我要爸爸妈妈。”一巴掌正好扇在沉飞脸上。
维桢默不作声,等沉飞松开手,突然翻床往门跑去。
维桢老实地了,曼声细气对医生:“我记住了,辛苦大夫。”
“不行,我不敢躺治疗仓,那个像棺材。”维桢惊慌失措地摇着沉飞的手,的恐惧几乎凝成实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