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安仁之间的确没有多少寻常父女之间的亲。哪怕是小时候，也得叶明涵千求万请，安仁才会大发慈悲地空一段时间陪着她们去玩一会儿。安瓷印象最深的是，她二年级时，安仁有一次指着广告牌上的景，对她说等她放暑假了，就带着她和叶明涵一起去玩，安瓷为此期待了很久，然而这句承诺一直到七年后他和叶明涵离婚，也没有真正兑现。他们之间的联系似乎只剩每个月时打到叶明涵卡上的生活费，以及每周一次的聚餐。但哪怕是在那些时候，安仁也没有对她说过这种话。

        半晌，她垂睛，沉默不语地往Ivan那儿走了一步。

        她到自己的指尖微微一凉。Ivan轻轻勾住她的手，往前走了一步，把她挡在了自己后面。

        “她已经十六岁了，你应该把选择权交给她。”Ivan侧过，看向安瓷，“你要跟我走，还是留在你父亲边？”

        Ivan从袋里他的学生证：“这是我的份证明，我是斐尼克斯中的学生，父亲是Sue・Romanov，我和安瓷的确是同学，不是什么不三不四的男人。我来这里是为了向她和你提供帮助，她已经接受了我的帮助，你也可以跟她同样的选择。”

        “你们继续呆在这里会有危险。”在安瓷震惊的注视，Ivan张开嘴，用标准的中文对安仁说，“那些人不是普通的小偷，是一个犯罪团伙，现在警察已经去追捕他们了，但不排除他们会折返。很多凶手在杀死人后，都会回到犯罪现场。”

话一怔，觉心脏忽然漏了一拍。

        “她了决定，我会立刻带她走。”Ivan平静地说，“此外，鉴于安瓷还未成年，以及你刚刚一系列语言以及肢暴力，我会作为目击证人，以家暴为罪名向国警方对你提起诉讼。”

        “安瓷！”安仁厉声喝。

        安瓷咬住牙。她的视线在两个男人之间逡巡着，一边是脸红耳的生父，一边是古井无波的朋友。

        这让安瓷自以为已经降到冰的心再次往跌了跌。一次，她觉得有酸涩的意味浮上心，哪怕是在最开始被学校里的异生羞辱时，她都只会觉得愤怒和不甘，却不会像现在这样有哭来的冲动。

        安仁怒气冲冲地走上来，抡起巴掌就打算往她脸上扇。Ivan猛地抬起手，住了他的手腕，并轻松地把安仁一百四十多斤的推开，安瓷捂住嘴，惊恐地听到一声骨骼交错的脆响从安仁上传来。她转看向Ivan，从对方净利落的动作上，看到了一丝Andre的影。

        安仁激烈地息起来，或许是因为Ivan的黑发和中文，他把对方当了华裔，这，最后一面对外国人的拘谨也没有了：“关你屁事，安瓷今晚上不会跟你去任何地方，我要带她去我公司的公寓对付今晚上，你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