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为什么变成了这样,也不知事为什么走成了这样,几个星期前他们明明还好好的,一切明明都还好好的,可是过了一天,不过就这么一天,一切都变了。
她要在他心里扎,在他的那场暴风雪里扎营,然后在那漫天飞雪的苍茫里燃烧她所有生命,哪怕耗尽馀生所有年华,她都要为他的灵魂筑一个可以安的家。
全都回来了。
他不要她的,因为过去从没有过他。
「我亲手杀了他了。」
他好不了的。
「顾怀之,我杀过人的,我杀过人的。」
他原本也以为顾怀之就是他的希望了,可是当日越来越接近,他就发现,一切不过是自欺欺人的假象。
即使再用力地抱着他,即使说了再多遍的她不会走,周奐却什么也不听,只是不断地把她推开,不断地要她走,不断地说他不会好了,要她别再他。
他忘不了那场持续了十七年的梦魘,忘不了那些支离破碎的哭喊,忘不了那些残暴怵目的场景,忘不了那个被血泼洒成满目疮痍的夜晚。
被血腥浸染过的双手,被恶梦缠绕的心,永远好不了的。
无论是清醒还是睡去,他都只能站在梦的路,看着曾经的自己一次又一次挥刀,看着当时的自己神如同那人一样阴戾,看着那些从他里溅的腥血将自己染红。
顾怀之不晓得该怎么办。
那片边将外的冰冷月又回来了,那场极尽苍茫而无躲藏的大雪又回来,那些好不容易被她赶走了一些的寒凉和孤寂又回来了。
他不要她给的希望,因为活在绝望里的人从来就没想过要希望。
但那又如何?他就是不要她又如何?
他笑了,泪也掉了。
他的世界里没有希望。
男人面无表地说着,神空,照不半光芒,也看不见任何希望。
哪怕每一年的今日都要再重蹈覆辙一次,她来他就行了。
在这个象徵他人生开始与结束的日里,一切好像又回到了原,不曾有过改变。
没有用的。
没有希望。
「顾怀之,你不要我了。」
她不知自己还能些什么,好像什么都没有用了。
他不上她。
所有的努力都是徒劳,所有她付的,给过的温柔,投予的怀抱,都被那场註定无法挽回的恶梦击溃,什么也没留。
她要在那个家里满额黄的灯光,要把所有的时光都烧成和,再把外的风寒装瓶中烘成温煦,然他踏屋里之后,从此忘了苍凉。
过去那段时光,他孤走在那场大雪里,没有人给他温,没有人在他最需要陪伴的时刻在他旁,他总是一个人。
世界在他最绝望的时候拋弃了他,所以他也反过来拋弃了这世界。
他不要她。
一切好像又回到了原。
了。」
他不上她的好,不上她的温柔,不上她的纯白,不上她的一切。
她来他就行了。
所以不要再给他温了,不要再留在他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