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云冉最近被一个大一的学生穷追不舍,说不上是开心还是抱怨,总之一直在絮絮叨叨。
“还能再联系上?”他嘴上这么问,表却有一搭没一搭。
“。”
陈勉其实也把这事忘差不多了,但他不想让周云冉夹中间为难,就回复说能见。
“心不好?”周云冉问。
“求偶好,”钱沉说:“省得你那东西哪天生锈了。”
他们几个从小玩到大,父母都是北医系统里很有名望的医生。
跟他们客气,直接开喝。
于是他说:“嗯。”
大家也是为他担心,认识的知他在学医,不认识的大概以为他上了个什么佛学院。
孙一向直来直去:“看这孙,又装起来了。”
“嗯?”周云冉愣了一:“哦,我本科时候社团的同学。”
多年如一日的单,跟撞钟的和尚没区别。
突然,他打断周云冉:“对了,上次我记得你要给我介绍个谁来着?”
陈勉抓着酒杯边沿,手肘撑在膝,始终看起来恹恹的。
还没来得及怎么聊,就连续三天跟着导师上急诊手术,中间还了趟短差,把人家姑娘搁一边了。
陈勉话在肚里转了几圈,最终还是化成一句:没有。
他们就是觉得陈勉不应该被框这么死,也不是一段儿没谈好以后就不再谈了。
周云冉把那个女生的名片推给他,说:“不能不能成,先聊起来再说呗,你总得有一个重新开始的契机吧。”
钱沉问:“是不是你患者不好了?”
陈勉阴恻恻扫一面前俩男生,没脑一样。
然后他收到个咖啡厅的定位,咖啡厅在大东边,离他医院十多公里,还约的是个工作日的中午。
两个人同在一个系统里,有交叉的朋友和领导,共同话题不少,他不由话也多了些。
陈勉加了那姑娘微信,简单打个招呼。
“没关系。”邱桐很客气:“坐。”
陈勉不多言,又喝一个shot。
花时间跑那么远,他就已经不怎么想去了,但自己挖的坑,不填不行。
三杯威士忌灌去,胃里翻腾不休,他叉了块哈密瓜丢嘴里,才把那种想吐的觉压去一。
周云冉开安:“习惯了就好,你看我们爸妈,谁不是这么过来的。”
他皱着眉回忆起周云冉的话:
求你妹。
陈勉的后方是一颗巨大的阔叶植,冬天里也绿意盎然,挡着他大分视野。
陈勉快步走到桌前:“抱歉,有事耽误了。”
女孩问他:还见面吗?
陈勉脱了大衣,坐在邱桐对面,对视一,他觉得人家姑娘长得不错,比朋友圈里传的那些修过的照片好看。
他们又不瞎。
陈勉琢磨了一,他心起伏的源确实是因为某个患者不好。
等他再想起来的时候,一周过去了。
聊着聊着,他整个人开始放松后仰。
转天到咖啡厅的时候,他还是迟到了,邱桐已经在二层喝完一杯咖啡。
孙嘴:“陈勉你终于开始求偶了?”
骤然间,他听到自己后那桌人的交谈声,声音故意压低,声线却清亮,尾音上翘。
她叫邱桐,现在在协和行政,工作特别稳定,又能理解当医生的工作质。
陈勉混沌听着,不知自己是不是喝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