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像在尝试哪里能割血一般。
于澈走到卧室,往前走了两步就看见床上坐靠在床边的人。
因为她又在发烧,麻药的剂量又减小了,针应该会很疼,但于澈没听她喊一句疼,只是又无声落起了泪。
但他又还能想起陈依说她去年那场意外的时候,黎穗禾让她带着她姨外婆赶紧跑,陈依却因为紧张恐慌先一步去开了门。
她像要把自己哭,哭枯萎一样。
“妈,我有事先回去了。”于澈说着就站了起来,不小心磕到桌边撞嘭地一声也没停。
就像此刻的他,听到他妈叫他拿医药箱去止血,他却只从医药箱里拿了退烧药。
于澈觉自己刚才就听到了玻璃碎裂的声音,他的目光试图朝声源落去,却找了个空。
“是什么事了吗?”
但割腕自杀对一般人来说也并不是那么简单,大脑对的保护机制让一般人不了狠手,而且一般人也找不到准确位置。
于澈又想,她认识自己后的泪是不是比过往十六年还要多?
“怎么了?我开车送你吧。”程知雪跟在他后。
程知雪跟在他后也看向卧室,心里猛地一惊,赶紧叫了声于澈去拿医药箱来止血,自己又打了120的电话。
…
陈依微抬了,看向于澈的神如死灰黯淡沉寂。
程知雪觉得他有些不对劲,脸突然变得惨白了,刚才说话的语气都是紧张的。
她想了一,又问:“是不是你耳机里面?”
半长的发丝凌乱地贴在她消瘦的脸颊,肤都变成了病态的白,气息奄奄,沉沉遮住那双亮悠悠的睛,仿佛就打算那样一直沉睡去了。
他心里不好的预从门就一直在,陈依前几天,特别是前天晚上给他的冲击和阴影太大了,他试图克制自己的胡思乱想和猜疑,但有些难。
她的双手无力地垂在地上,睡衣的长袖遮住了她的手臂,于澈只能看到她还被捆绑着的手腕上,蓝的丝巾被艳红间染了,而挣开了捆缚的那只左手掌心包扎的伤也被她拆开了,手里还握着一片玻璃碎片。
程知雪先用丝巾绑紧了她手腕以防继续血,她又继续把衣袖往上撩的时候才看见陈依小手臂上也有许多伤划痕。
于澈不知自己会不会比陈依幸运一,有机会弥补遗憾。
便把话题转移回了正事上,他还打算早回去的。
于澈脑都有些僵锈掉,他踏的都是的,差跌倒。
程知雪这还是第一次听于澈说害怕,她脚步也跟着快了起来。
等把陈依送到医院急诊针,于澈又才慢慢回了神,他这才发现自己后背全是冷汗,搭衬衣湿透了贴在上。
于澈心剧烈得如鼓鸣,他也不知该怎么说,他手机一遍遍拨着陈依的电话,他知陈依不会接,但他还是希冀拿万分之一的可能。
于澈手指顿在手机屏幕上,又才颤抖着将监控度条往前拉了半分钟。
“怎么了?“程知雪见他四张望,又问。
他很希望有,他渴求有。
陈依显然是第一次。
程知雪摇了摇,她刚才并没听到任何玻璃碎掉的声音,她画室的办公室隔音也好的。
或许是老天眷顾他太多次了,这次它也和陈依一样,对他彻底失望了吧。
“那麻烦您开快,我…我有些害怕…”
于澈了,没有拒绝。画室这边车少,他自己打车回去还要些时间。
但他也无力去,他只觉得陈依在这几天消瘦了许多,比她去年刚来林城时还要瘦弱些了。
陈依在面前的女人温柔的安抚自己帮自己理伤的时候,目光一直落在她上,只是思绪很空茫。
果然听到一些细弱的垮啦哗啦的声音。
于澈眉目轻敛,“妈,刚才有玻璃摔碎的声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