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又瞧了瞧,委婉:“他看着……好像伤心啊。”
骨灰盒放墓中,在主持人的引导,宾客们逐一上前,把花束放到墓碑前。
“本来以为是大家一起抢糕嘛,结果来了个外人,不但把糕连着盘一起端走,还他们割放血,”兰彤光幸灾乐祸,“最后方国明的遗产大概就只剩一些固定资产和现金什么的,然后最绝的来了,那家机构又不知从哪掏来一份委托书,还是方国明亲自签过字、有法律效应的,所以就最后这残羹冷饭,也是人家的。”
凡人试图利用不属于自己的力量,就是这种场,更何况反噬他们夫妇的,还是那些灵智受到严重侵蚀、只剩嗜血本能的宝鼠。
谢萦放百合花,鞠了一躬。
“所以呢?”
停车场里还能看到些媒上常见的面孔,谢萦四望着,忽然被远的几个影引住了视线。
这种憔悴,仿佛是真实地茶饭不思了很久,如此悲痛实在是不像演的,和兰朔描述的那种方国明尸骨未寒、就已经足了准备开展遗产争夺的作派似乎不大一样。
说起来,方家三人的安葬仪式今天是已经完成了,不知那个法师后来是怎么回事,哥哥当时发了那么大火,也不知有没有给他留个全尸。
“怎么?”
墓碑上的方国明和张迎鹿夫妻看起来还是很意气风发的模样,丝毫看不最后的恶毒和疯狂。她还不至于为要杀自己的人到伤心,只是此刻未免有些唏嘘。
所有宾客再次一齐鞠躬,谢萦悄悄朝旁边打量。张迎鹿生前在娱乐圈有许多投资,来宾中很是有一些当红明星,此刻都表沉重地着泪,她也不好目光乱飘,只好观鼻鼻观心地站直了。
众人献过了花,一个僧人捧着香炉,后面跟着几个穿白孝衣的家属,在墓碑前一一敬香。
“拿不到钱嘛,他不急谁急?”兰彤光对商业上的事其实懂得不多,但毕竟八卦消息灵通,讲起来绘声绘:“我也是听说的,方家的几个公司和信托基金都被一个金机构空,市值蒸发了几百个亿,票都跌破发行价了,要不是以前方国明大概抛售过一些原始套现,他们家现在就可以重新创业了。”
“方国明的侄吧?”兰彤光挠了挠,“在集团也有职务,我忘了是什么了。”
兰彤光没心没肺地乐了:“哎呀,不伤心才怪呢。”
好在葬程半个小时就结束了,主持人宣告了仪式结束,陆续有人到穿孝衣的家属们边握手交谈,表达安。兰朔抬了抬巴朝兰彤光示意:“你在这里陪小萦待一会,我去带上一句问候就走。”
谢萦想了想:“就是说,亲属一也分不到了?”
那似乎是三个穿着海青长袍的僧人,正在登上一辆黑的加长轿车。和主持葬礼的普通和尚不同,他们的僧袍上都挂着五的骨雕璎珞坠,远远看着显得颇为华丽。
只不过,她还没来得及再看更细致,那辆轿车已经发动起来驶远了。
“一也分不到,不然你以为他为什么那么伤心?”兰彤光耸了耸肩。“现在还剩什么,就只剩一片孝心了嘛。”
这样的装饰,在当地寺庙里颇为少见,她好像只在方家雇佣的那个智达法师上见过。
宾客陆陆续续来齐,安葬仪式在墓园里开始了。
遗产争夺大战本俩已经一即发,结果火星刚起来就被狂风暴雨浇灭了,最后两边都只能灰土脸地空手而归。像是虚空中伸了一双无形的手,把曾经给予方国明的东西,又一不剩地全拿走了。
没说上多久,兰朔已经返回,三人便一起朝山走去。
是那个法师的同门么?
个半天,参加完这场葬礼,就能去约会了。
谢萦踮着脚,朝那边望去,只见家属中为首的是个憔悴的中年男人:“那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