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萦：“……”

        这样的打扮，与整座店的气质非常接近，大概是店员听到了他们的交谈，终于来迎接。女人向他们走过来，又轻声：“这是南北朝时，志公禅师的佛谒。古古怪，怪怪古，我们的店铺就是从这里得名的。”

        “是侣的话，很适合买一对泥人娃娃。”她缓步过去，从上面取了两只娃娃，递给谢萦看。

        那是两只憨态可掬的泥娃娃，一男一女，梳着不同的发髻。男娃娃合掌而坐，女娃娃则背着手，两只娃娃都脸颊圆，胳膊像生生的藕臂一样白，作咧嘴大笑的姿态。

        女店员也不像是要挽留的样，只忽然：“你们是侣么？”

        女店员在柜台后面装盒打包，谢萦有些无语地睨了兰朔一，心现在终于明白，这种不怎么好看的娃娃到底是怎么卖去的了……

        娃娃的包装很细致，女店员又在外面打了漂亮的缎带。兰朔接过来袋，两人正待门，谢萦忽然想起一事，又回笑嘻嘻问：“所以那些雕塑多少钱呀？”

        那个女人正匆匆

        一只素手抬起，女店员指向墙边的博古架。

        女店员：“是。”

        她似乎没有仔细解释的意思，但佛家里的确有许多这种意味不明的偈语，听起来吓人，其实多半是某种人生悟之类的。谢萦并没细问，只指着一旁的泥雕像：“这是别人在这儿定制的吗？”

        女店员坐在柜台后面，一双睛墨黑，显得脸极白。闻言她也没什么表，只淡淡：“你指的那尊像，288万。”

        “泥人是很好的寓意，”女店员低着，白皙纤细的手指缓缓抚摸着泥娃娃的脸庞，轻声：

        这回似乎没什么好问的了，谢萦推开门朝外面走去，就在这时，她竟然迎面撞上了一个人。

        ……结果就这样的两只泥娃娃花了2888。

        她捧着泥娃娃看向谢萦，柔声：“两人各执一个，生生世世，永结同心。”

        谢萦对这些没什么概念，好奇：“多少钱呀？”

        女店员却不回答，定定看了她片刻，才摇：“你不是诚心要买，那便无需知价格。”

        谢萦心想这激将法真是好低级，我如果追问去，那碍于面，岂不是就不能空手门，总得在这儿买什么，这种PUA顾客的方式现在居然还有人在用？

        心里念一转，少女顿时就有逆反，心想我就偏不问，看你怎么办？于是她笑拉过兰朔的手，：“好吧，那我们走啦。”

        谢颖还没说什么，便听得旁男人从善如地开：“听起来不错，打包吧。”

        谢萦心这种风格的娃娃，在爷爷群里才有市场，便只双臂环抱，笑：“这也不像我们啊。”

        这是元代的《我侬词》，说夫妻之间深厚难分彼此，就像用泥土在一起般不可分割。谢萦从前也听过这首词，只是女店员的语气异常的柔细腻，这样念来，把人的骨都念酥了半边。

        雕得倒是细致，但泥娃娃的嘴唇很厚，睛狭长，是标准的年画脸，说不上丑，但也确实不符合年轻一代的审。

        “你侬我侬，忒煞多。把一块泥，捻一个你，塑一个我，将咱两个，一齐打破，用调和。再捻一个你，再塑一个我。我泥中有你，你泥中有我……”

了把扇，眉目地一低，仿佛画中仕女。

        ……原来泥娃娃还是经济实惠款。

        而兰朔眨了眨，笑低声：“她说的这首词不错，以这个作为咱们第一次正式约会的结束词，不是很合适吗？”

        谢萦歪：“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