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容这时候已经没法再发出声音,她不得不伸手竭力想将周景和的手掰开, 疼得眼泪止不住往下落,不过周景和的那只手却依旧死死掐着她的脖颈,并不曾因为她此时梨花带雨的模样而生出分毫怜惜来。
死亡临近,乐容的心里早已被铺天盖地的恐惧所笼罩,之前那些所谓野心也都被彻底击了个粉碎。
到这会儿, 她心中唯有的那个念头便是活下去。
于是即便还剩下最后一口气,她也依旧拼命的想要向周景和讨饶。
周景和原本是想直接将着宫女杀了, 这种爬床的宫女他见得多了,只是这回这个要比从前那些只知道脱了衣服往榻上躺的稍微聪明些,知道扮成他在意的人的模样。
可这却让他心里更是厌恶。
一个只知道爬床的女子, 怎么配与长星相较?
可就在这女子要断了气息之时, 周景和却又好似想到了什么, 松开了这女子。
乐容一被松开便止不住倒在地上猛的咳嗽, 稍稍缓了片刻后又连忙跪地哀求道:“陛下,奴婢知错了,求您饶恕!”
她来不及细想为何周景和原本都打算将她杀了,后边却又变了主意,她只知道如今自个这条命还是握在周景和的手中,只要他有心,想杀了自己就如同踩死蝼蚁一般简单。
所以回了神之后片刻也不敢耽误,只能跪地讨饶。
周景和将身子往后靠了靠,端详着跪在身前的宫女,四周安静得可怕,让乐容的身体也不由得有些微微发颤。
如果是发生方才那桩事之前,她见周景和这样打量着自己,会毫不迟疑的以为是他对自己生了兴趣,可如今,她实在不敢再往那个方向想。
只觉得害怕。
半晌,周景和开口问道:“你是哪里的宫女,叫什么名字?”
乐容不敢撒谎,老实答道:“回陛下的话,奴婢是承文殿的洒扫宫女,名唤乐容。”
周景和默默将她的名字重复了一遍,而后才道:“你退下吧。”
乐容听他这般随意的放过了自己,心里自然意外,她原以为事情闹到了这份上,她就算是不死在这里,也得丢上个半条命。
却不想还能好端端离开。
不过她也不敢迟疑,连忙福身告退,生怕动作慢了周景和又变了主意,到那时候她就真是有苦说不出了。
彼时,乐容心里虽有不安,可到底还是为能捡回一条命感觉到高兴。
她想不到第二日,会有公公来向她宣旨,说陛下的旨意,将她封为容美人,赐居承阳殿。
乐容捧着那道圣旨,直到过来传旨的元庆向她说了恭贺的话方才回过神来,意识到了这并非是在做梦。
她紧攥着那道圣旨,面上终于露出笑意:“多谢公公了。”
元庆又是笑了笑道:“美人先休息着,待会儿消息传过去,便有内务府的人着手给美人安排宫室事宜,身边伺候的宫人也会尽数安排妥当。”
乐容又是笑着点了头。
她昨夜做了一晚上噩梦,早起醒来时,头疼得几乎要裂开,还不得不支撑着在脖颈处那一道红痕上抹着厚厚脂粉。
原以为想在这宫中成为主子便已经只是一场不能幻想的美梦了,却又接了这样的一道旨意。
她其实也觉得奇怪,昨夜周景和分明辨别出了她不是长秋殿的那位,甚至还大发雷霆的差点将她掐死。
如今不仅放过了她,甚至还给了她位分……
就好似昨夜她当真顺利爬了周景和的床一样。
等元庆告退,乐容便回了屋展开那道圣旨仔细的看了好几遍,确定这旨意无人能做得了假面上才终于有了笑意,“管它到底是什么缘故,既然有了这机会,我定是要好好把握住的。”
不过过了一夜,她便把昨夜濒临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