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惠压下询问的冲动,转身回了卧室。
她离开后。前一刻端正地坐在椅子上的男人,下一刻就从椅子落向地面,和地板接触的皮肤融化成一团蠕动的rou块,慢慢地聚拢成成人手腕粗细的触足般的东西,循着温惠的踪迹,蠕动到厨房,找到盛满刺激性气味的垃圾桶,触足的顶部裂开缝隙,“呕”的一声发出人类呕吐的声音,将吃进去的饭菜米粥原封不动地吐到垃圾桶。
随后,它停顿了会儿,触足分成两股,把垃圾袋系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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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惠冲了个澡,吹干头发,乌黑的发倾泻遮住大片后背,绸面睡裙勾勒出姣好的曲线,两根细带子在肩头的位置系成蝴蝶结,湖绿色衬托出女人白皙的肤色。
羊脂般的两,团在碧波里荡,漾。
她坐在床上。床面因重量往内凹陷,像是陷在棉花堆。房门打开,郑松还穿着工作的那套服装,偏休闲的西装西裤,纯黑色,他慢吞吞地移到温惠的面前,面容冷淡,温惠却在他越走越近的同时,后背再次攀起一股战栗的麻意。
郑松的面部轮廓精致,他猫似的眼睛中和面部轮廓的凌厉感,配合着仿佛形成肌rou记忆的微笑弧度,是那种见到第一面就容易让人心生好感的长相。
然而现在,他双唇自然地合拢,平直的嘴角线条显得有几分漠然,配合浓黑的眼珠,仿佛冬日屋檐下一根锋利的冰锥,温惠涂抹身体乳的动作一顿,下意识地往远离他的位置移了移。
“……郑松?”
温惠迟疑询问:“你今天晚上没有工作处理吗?”
郑松嗯了声。
温惠觉得郑松有点奇怪,他冷淡过头了吧?心里正疑惑,见郑松衣服都不换,就想躺床上。床单被套她刚清洗干净,在太阳底下晒过,他身上的这套西装在办公室里穿,回家的路上穿,经过家门口的垃圾桶也穿着,怎么能直接躺床上?
她掌心残留身体乳,着急地抬脚,细白的脚腕挺直,脚背勾住郑松的小腿,薄薄的裤料里藏着男人蓄满力量的腿,肌rou流畅优美,她脚背贴着他腿部肌rou。
语气带着情人间的轻嗔:“……还没洗澡呢!别往床上躺。”
郑松垂头,眼睫未落,专注地盯着她的脚。
浓黑的眼珠仿佛融合了诡异的猩红,他站在原地,没有回应温惠的话,时间长到温惠的脚有些僵硬,不由自主地落向他的脚面,她的脚纤细瘦弱,像她的人那样。
皮下的血rou流动,顺着血管侵占脑部的血管,往日的记忆流向他,他缓慢地眨动两下眼睫,面部实在称不上流畅,得益于夜晚的灯光,在他周身镀上层不真实的光。
屋子里弥漫温惠的香味。
郑松的鼻尖耸动两下,用温和的逐渐流畅的语言说:“好,我洗澡……惠惠。”
郑松走向浴室,拧开把手,敞着门。
温惠缓缓地眨了眨眼,有些怀疑自己看到的画面。
他走路怎么那么奇怪?
正常人走路的时候脚跟会抬起来,他的脚底贴着地面,没有离开,更像是滑行。
浴室里骤然传来一声响动!
温惠趿着拖鞋跑进去。
浴室里,郑松的表情堪比冰雪,捏着花洒,力道仿佛要将它捏碎,西服湿透,笔直地站立在浴室里,连成线的水珠落向他,黑发软塌塌地贴着他的额头,听见声音,他看向温惠。
“郑松,你今天怪怪的,”温惠走进浴室,郑松将花洒转了个头,朝着里面喷洒,温惠把开关按死,迟疑地询问:“你到底怎么啦?一个晚上心不在焉的……”
郑松的眼神呆滞了瞬间,缓慢地歪了下脑袋,皮下的血rou流淌成细流融入脏腑血管,他往前走几步,露出抹天真的笑容:“惠惠,抱歉吵到你了。我,确实有些不太舒服。请你原谅我。”
温惠听他这样说,早把他回家时的冷漠态度抛在脑后,心疼地伸手,捧着他的脸。
凑得近了,有股很难闻的味道。很像血液的味道。温惠没多想,掌心贴着男人被水打湿的面颊:“……肯定很累吧。我不打扰你啦,洗完澡,我把被铺好,你好好睡一觉。”
掌心的温度陌生,说话的语气像是轻柔的羽毛,他渐渐地有些沉浸在这股陌生的仿佛蜷缩在巢穴里的感觉,让他不自觉地留恋依赖,她的眼神细腻,像温柔流淌的湖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