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轻君蹙眉:“方原昏迷不醒,明明是你们为查真相,行搜魂,损伤了他的神识。至于常浪,他是被那个叫浮游的所伤……”
可是,蓝妩……蓝妩又骗了她吗?
“这还用问!”林恒忍不住嘴:“那日多少人都看见了,秦屿这徒弟可对那妖要死要活的,一个仙门弟,竟上了一个妖怪,要我说,就是她俩狼狈为奸……”
“住嘴!”秦屿蓦地瞪向他,冷:“林恒,我敬你是刑司堂长老,不愿与你争辩,但你也莫要往我徒弟上泼脏!”
“我,我……”
她那么信任蓝妩。
那个时候,蓝妩说……用两个人的命牌去执事堂申请的话,即便是不同峰的弟,也能被安排住一个院。
叶轻君沉脸,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忽然嗤笑一声:“不过是因果报应……”
石言抖了一,丝毫不敢抬,慌张:“我,我是把晚亭院的令牌给了她,可我是被她骗了啊,她可是长老亲传弟,又才筑基,好多门弟都喜她,我怎么可能会想到她是个大妖怪!”
季泠月怔怔望着她掌中爬满裂纹的命牌,张了张嘴,哑声:“这是,是昨日……”
“是我泼脏吗,你徒弟了什么,你心里清楚!”
“我已受了百噬魂鞭,你若不满意,大可再给我加上一百。”叶轻君低声:“可我宗仙规,只说过恶妖尽斩,我徒儿并非恶妖,我私自放走了她,是我的错,但当时,秦长老执意要当场斩杀她,难就没有错吗?”
昨日黄昏,她与师兄师在山腰的观星亭汇合,正要开始夜巡,却听到一声呼唤。她回过,见蓝妩从山路上走来,冲她挥了挥手,她便请师兄师们等一等,在他们调侃的笑声中跑了过去,红着脸问蓝妩有什么事。
“你,你说的是什么话,你难不是修士吗?!”
“你这般偷懒,还好意思说!”
她兴极了,以为蓝妩想要和她住在一起,当她索要命牌时,便毫不犹豫交给了她。但实际上,即便蓝妩没有理由,她要的话,她也会给她的。
“千百年前,修士肆意杀鲛人,取其血,才使得他们对人族,尤其是修士恨之骨,从不留。”叶轻君低声说:“我以为你知呢。”
石言连忙:“她生得那么漂亮,谁会认错呢?”
林恒冷笑一声:“怎么,你难要说,这些事都是蓝妩的,不是蓝妩的,所以蓝妩没罪吗?季泠月,你想清楚,即便是她的,她也是借着蓝妩的份在这里浑摸鱼,而蓝妩不但没阻止,甚至助纣为,你当真以为她逃脱得了系?”
林恒不满地打断她:“你又来这一套,是!你的好徒儿清清白白,错得都是她的同伴!可若不是你徒儿命令方原带浮游,她又怎么打伤常浪?还是说,你的好徒儿是她们鲛人里难得一见的异类,而且刚好让我们撞见了?”
“林恒,”忽有一个疲倦的声音响起,叶轻君笑了声,摇:“你也老大不小了,作何这么为难一个小姑娘?”
见她半晌说不话来,迟惊鹤收回手,:“石言,你来说。”
迟惊鹤问:“你确定,那人是蓝妩吗?”
“你还好意思说话?叶长老,你自己的事还没完呢!”
“好了,别吵了。”迟惊鹤不悦地制止他们,低看向面无血的季泠月:“你来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季泠月一噎,无措地眨了眨,密的长睫很快染上湿汽。
“你徒儿还不是恶妖?”林恒怒:“晚亭院的两个弟,方原被她施了傀儡术,至今昏迷不醒,常浪则受重伤,能不能过来都不一定!你还敢说你徒儿不是恶妖!”
“你什么意思?”
季泠月攥紧拳,仍试图辩驳:“蓝妩,蓝妩的,和蓝妩生得……生得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