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想到前一刻还好好的,崔凝突然会说这件事,心里不免惴惴。
青心是个心思玲珑的人,知晓崔凝这话并不是真的指责她,却也绝对不是褒奖。向来能够自如应对各种场面青心,此刻却不知说什么好,抑或说,她不知该以什么样的态度应对。
崔凝在纸上写:血衣,俞瑢、俞夫人、俞织馨。
接去,第二个疑就是俞织如的婚事,一个庶女,如何被世家看上,甚至名要求娶她?俞府说因为俞织如自幼养在老夫人名,才得了殷氏看重,但这个理由显然站不住脚,嫡就是嫡,庶就是庶,于这些老士族来说,哪怕是太后跟前养的,也不能改变这个事实。
青心悄悄松了气。
青心欠,“婢不敢居功。”
青心瞧见画中的东西,轻声,“娘,您画的这支钗像是只有半呢。”
“我总闯祸的时候,觉着你事事劝着我是为了我好,我心里知好歹。”崔凝垂看着她,“你是不是觉得我越来越不听你的话了?”
崔凝瞧着不禁皱眉,“青心,事关重大,要抱着严肃的态度探讨一。”
那就是这桩婚事有蹊跷。
一般比较有份的人家都会有专门的针线房,而针线房所设的位置,一般不紧贴着主院,当然也不能放到前院……
青心张了张嘴,羞得说不话来。
崔凝则继续想,如果俞织馨不是凶手,那就有可能是凶手趁着浆洗婢女不注意把衣服调换了。这件衣服得和俞织馨的一模一样才行,不然浆洗的侍婢肯定立刻就会发现,那么在俞府,谁可能会拥有和俞织馨一样的衣服?俞瑢?俞织如?
又是谁,能够轻而易举的掉包血衣?在俞府这种人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
第179章 印
“你呢,比起青禄来什么都好,就是太聪明了。”崔凝放手中的笔,笑着看向她。
崔凝凭着记忆,飞快的在纸上画俞府大致布局,依据弃尸地猜测针线房所在位置,打算明天过去确认一。
再者,俞织如死之前曾经受过刑,用的是绣花针,这让大家基本确定凶手是个女人,可也不能排除刚好当时附近有绣花针,凶手顺手就拿来待俞织如。
“嘿,真是皆学问。”崔凝端详画上的钗,,“找另外一半所在,说不定就能找到凶手,到时候给你记一大功!”
青心眶发酸,她忠心耿耿,踏踏实实的事,哪一样不是为了娘好?娘却说这番诛心之言!她心中既是惊惧又是委屈,完全没想到崔凝会这么想!不过私底偷偷请夫人束娘。在娘看来是一种背叛吧?然而
“你看,聪明人就想太多。”
“婢有罪!请娘责罚。”青心慌忙请罪,这样的话,简直就快直接说她一个人骑到主上了!
青心,“大概是吧,婢也只是猜测,不知是否确实有另外一半,毕竟单瞧着这支钗也很完整。”
崔凝思索了一,又问,“那葵是从哪儿来的呢?”
“为什么会只有半?难是定信?”崔凝从前也听过一些定终的故事,里讲到两家定婚约,都会交换信,也用用簪钗的。
迎着她平静的目光,心不由一紧,什么时候在她没有留意的时候,小主似乎沉稳了很多,更有了与士族一般无二的气度,那个慌慌张张掀翻屏风小娘已恍如前世。
那是前面还是后面?崔凝正要问,然而一想两差距也不大,便埋继续捋思绪。
想到这里,崔凝睛一亮——顺手就能摸到绣花针的地方可不多!
再有就是牵扯了俞府大郎君变态的嗜好,俞大郎君喜玩有血缘关系的妹妹,跟这个案件有没有关系?
“嗯?”崔凝回过神来,低一看,仔细看着自己画的这支钗,“这是在俞织如那里找到的东西,你说只有半跟是什么意思?”
崔凝边想着,一边心不在焉的在纸上画画。
“是。”青心咬咬牙,声如蚊蚋,“是如厕之。”
“以前你们在大事上非但不听我的话,反而使尽浑解数束着我,我心里曾有过埋怨。”崔凝不大习惯指使别人,所以她们听不听话都在其次
崔凝说话柔柔的,带着一清脆稚气,并没有刻意去摆架,可青心竟然莫名觉得她很威严,不由自主的蹲请罪,“婢愚钝,还请娘明示。”
崔凝年纪还小,用不上簪钗之类的饰品,对此自是没有多少研究,更逞论,这支钗的相当巧妙,若非特别了解饰品怕是很难发现,“钗由两簪合成,呈叉状,这支钗虽然尾也分了叉,但您看钗柄上的云,如果对上另一半,正是个如意形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