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况尚未回家,崔凝便将西市碰到的事儿当笑话同母亲讲了一遍。
后山耍一会的猴。
“啊,我见着他顺嘴提一提。”
“你是?”
望着人渐远,崔凝忽觉得嘴里的果都涩了。
崔凝闻言不禁长大嘴,目光落在她波涛起伏的,不可置信的,“十四!”
与她差不了几个月的岁数,怎么能差距这么大!
胡女摘面纱,绝的脸,一笑间令万失,“姓辛,在家行十二,早闻令弟少年奇才,不才,空生了一副相,素来最有才之人,万望转告崔状元,若是他不嫌弃,愿伺候左右,个脚丫也好。”
“男行走在外,总要经历些诱惑考验,不必太放在心上。”魏潜轻描淡写的将此事揭过去,“莫吃果了,咱们先寻个地方吃午饭。”
如今魏潜再现于人前,尽样更俊了三分,但当年迷恋他的娘们如今都已嫁作他人妇,而更年轻的姑娘有了新的思慕对象,也只是见着好看的人多瞅几罢了。
当年长安四骏,谢飏外放为官,符远去了西南,凌策忙着接手家族事务,而魏潜则是全年不休的破案。魏潜自了监察司后更少脸了,每隔一段时间传他又破了什么奇案,旁人也只当听故事,茶楼里有那说书的,拿一些案编了传奇来说。
行了一会儿,人群中便有人认了魏潜,不多时便三三两两的凑一堆交接耳。
就这?已经算自制力不错?魏潜不可置否的一笑。
崔凝麻溜的瞬时爬上了肩膀,俯首冲他嬉笑,“五哥你真应该上来看看,黑压压的全是人。”
“想起我那未来的弟媳妇,也是冰雪可。”崔凝有些心虚,“我觉得对不起她。”
魏潜寻了个人少的地方将她放,好气又好笑的,“你啊,若是个男,一准是个令智昏的家伙!”
崔凝一扭便瞧见方才看见的那个胡女。离得近了,崔凝被晃得花,那女得惊心动魄且不同于一般胡女的艳,她眉尾微垂,一双翠玉的眸宛如深林之两汪碧泉,她一笑,仿佛幽静的湖面泛起微微波光。
魏潜抬瞧过去,正见一个魁梧的汉肩膀上坐着个女。那女肌肤似雪,目深鼻,一黑缎似的发半挽,却是个胡女。
“真是多谢了!”辛十二娘喜谢,“那十二就不打扰雅兴了。”
谢氏丝毫不吃惊,语气里带着一矜持的骄傲,“
崔凝了满嘴的果,两腮鼓鼓的嚼着,齿不清的,“我便不是男,也是个令智昏的家伙啊!”
崔凝酸酸的脸颊,“幸而我自制力很不错,否则恐怕当场就替小弟收了她。”
“你也想坐着?”魏潜问。
这话说的,叫他上哪儿去?
许是崔凝从小边都是男人,且有几个生的十分不错,如今对俊郎君颇有几分抵抗力,反倒是无法抗拒辛十二娘这种柔弱人。
人儿微羞,便有几分楚楚,“痴长崔状元几岁,再过一个月便十四了。”
魏潜量颇,这两年肩膀越发厚实,崔凝瞅着他的肩膀扭,“五哥这几日也怪累的。”
她正吃甜果儿吃的忘我,忽而听人问,“可是崔二娘?”
八卦的人也健忘,如今提起魏长渊,人人都他是个破案手,说不完奇案大案,鲜少有人提及那张俊无匹的脸,而他早年那些不大好的传闻也淡了很多,偶然间被人提起,也都是当陈年旧事一带而过了。
这就是想坐了?
魏潜笑笑,正要快步跟上去,又见她嗷的一声又冲了回来,扯着他的衣袖激动的指着前方,“五哥你快看!”
魏潜长臂一展,将人捞了起来。
那长安少女们的梦中郎,叫崔凝想破脑袋都不会猜到。
崔凝被师傅带歪,养成了以貌取人的坏病,面对这样一个绝轻言细语的请求,且又是举手之劳,怎么都不忍心拒绝。
猛听得这话,惊得崔凝整吞了一颗果,噎得半晌才缓过劲来,“你、你几岁了?我那弟弟还小……”
两人就近找了个酒楼,用完午膳又闲逛了一会儿,魏潜便送大包小包的未婚妻回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