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远坐的比直，一双眸沉静如。

        案前的人也在微弱的光线中抬起，望向来人，清俊的面上没有什么表，却又似乎藏了许多绪。

        崔凝心中呐喊——我他娘的快要吓死了！差不知撺掇个什么玩意来！

        她从山到现在唯一的目标就是抓到杀害师兄们的凶手，从来没有想过属于自己的以后。她想起从前悬山书院的同窗谢玉说想当尚书仆，而她……好像没有思考过将来要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

        诸葛不离笑，“那怕是得是许多年后了。两年后我就去游历，等我累了便停来寻个山清秀的地方办一个私学。”

        墙上的孔中投来一丝黄的微光，落黑暗里仿佛被吞噬一般，只在墙边留了痕迹，屋仍然漆黑一片。

        黑暗中一个人影跪坐在案前，一动不动犹如雕像。

        符危淡淡，“这两天满长安都快知了

        “大人。”崔平香敲门。

        第445章  那夜

        崔凝拆信快速看了一遍。

        他千算万算，没想到回到长安面对的第一件事不是摆平自己曾经留的隐患，而是被祖父关了起来。

        崔平香把一封信呈上，“属去了乐天居，得知魏大人一个时辰前城了，临走时让小厮往咱们府上传信，那时恰好您刚刚门。这是魏大人留的书信。”

“吃了苦学了一本事，就这么默默无闻的死去的确可惜。”她认真。

        她曾想一个能担起师门生计的姑，也在一直学着如何去一个姑。只不过这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了，久到好像是上辈。

        诸葛不离疑惑地看着她，“大人紧张什么？”

        崔凝很兴自己的建议被接受，“到时候遇上什么难尽找我。”

        崔凝缓缓吁这气。

        好在，诸葛不离对女的看法没有那么偏激，且崔凝经过一段时间观察，发现若不踩到某些痛，她平时的绪甚至比一般人更加稳定。

        夜黑风总是那么不祥。

        不知过了多久，沉重的门被人推开，有人提着灯笼门。

        符危把灯笼搁在两人之间的案上，祖孙二人的脸都染上一层温的光，然而满室沉默显得格外冰冷。

        崔凝审问过狱卒，这会儿见信上写的容倒不惊讶，宜安公主得罪很多人，选择半夜偷偷把女儿送走并不奇怪，但是不知为什么，她莫名有些心慌。

        她放信，撑开窗抬看了看天，轻声，“没有月亮啊……”

        不知过了多久，符远才缓缓开，“当年我没告诉您，我在那片废墟里救了一个女孩儿。”

        她心有余悸，“我真害怕你说‘我既是哭着来到这世上，也必定要让这世界哭一哭’。”

        “呵呵。”崔凝巴巴的笑了两声，真心劝告她，“人生如昼夜交替，但不要轻易走永夜，人还是得在阳光才能活的更舒坦长久。”

        不，曾经有过。

        这世上路千万条，哪怕诸葛不离不官也拒绝办学授业，持一名游医也很好，那样，崔凝固然觉得可惜，却也不会否定她的选择。

        诸葛不离大多时候靠谱又机，险些让崔凝忘记了她那夜反杀刺客时不正常的兴奋。

        崔凝，“来。”

        漆黑的密室中。

        “你今晚就离开长安，从南诏回来本应走到哪儿，伱就给我回到哪儿。”苍老的声音很温和，却并不是商议的语气。

        他说，之前派人去崔府恰好与她错过，已知晓她夜前往监察司，必是有所展，因晚间要帮忙护送宜安公主的女儿城，不便赶来。信末，又交代崔凝明早去乐天居找他。

        “噗嗤！”诸葛不离掩嘴笑声，目横波，“大人真风趣。”

        “只听着便心驰神往。”崔凝叹。

        “好。”诸葛不离答应的声音很轻，却十分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