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齐瞬间就明白了她的意思,他重新打起神,双手撑桌站起,语气定。
“人都有自己害怕的东西,更何况我也没在幻境里遇到什么危险。”
客栈一楼,熟悉的靠窗位置。
他将托盘里的糕取,全推到沈千祈面前,语气真诚。
酒里的迷药虽对他无效,可那酒是真真实实被他喝了去。
委派任务本该是两人互相帮助完成,可周齐因为害怕,目前为止还没有发挥什么作用。
沈千祈边说着边端起一盘枣泥酥,将剩的糕都留给了周齐,脚步轻快地踏上楼梯回房。
难和她待在一起久了是有什么昏迷buff加成吗?
这个本该是给他熬药的时候,可这人在幻境里的表现实在是太恶劣了,沈千祈想了想,还是将这活交给了小二去。
被推开后的晏从今形踉跄后退了两步,艰难地抬起,晃了晃脑袋。
“痛吗?”他看着沈千祈的唇,眨了眨睛,又乖巧地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真奇怪,这人该不会是有什么人格分裂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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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千祈也没和他客气,一边吃着糖蒸酥酪一边说。
“我差被你刺了一剑,不过你既然不记得,应该是受了地缚灵的影响,被他们控了。”
地缚灵因白霜降而存在,想要彻底解决此事,也得以白霜降的名义超度他们,只不过她已不在人世,只能用她的品替代。
开,灵符,警惕地上打量着他。
沈千祈本就对超度这类的术法不了解也不擅长,心安理得地将剩的事全交给了周齐,自己则拍拍手当起了“甩手掌柜”。
尤其是昨晚的昏迷,更是直接导致沈千祈孤陷险境,周齐实在愧疚难当,只好用表示一自己的歉意。
......
他疑惑地重复了一遍;“我拿剑攻击你?”
没能帮上忙就算了,还差痛击队友,很难形容他此刻的心到底有多复杂。
“我怀疑我们那晚碰见的那个男就是阿义,他应该从虞府逃了来,但那场大火给他留的创伤过于严重,所以才会疯了。
她顿了一,放勺,又问。
沈千祈抿了抿唇,手抬起又放,反复几次,还是推门了屋。
幻境最后一段剧里虞枫连续喝了好几杯酒,他在控之也被迫喝了好几杯。
沈千祈不解地看着他,嘴唇微张,刚要说话,怀里一沉,晏从今再一次准无比地晕倒在她怀里。
“......好晕。”
周齐顿时如遭雷劈。
白霜降对他很关照,他那里说不准还留着与白霜降有关的东西。”
“虞枫”的昏迷并不是幻境控他来的,而是他真的晕了过去。
正在他陷深深的自责时,沈千祈又不急不缓地开了。
严格来说,被晏从今控的时候周齐还于昏迷之中,所以对这段时间的行为没有半印象。
晏从今酒量很差,平时基本不会碰酒,一气喝了这么多,早在幻境里他就开始脑袋发晕了。
意识变得迟钝模糊,晏从今费力地将视线聚焦在沈千祈脸上,莫名想起了花园里的那一幕,面上多了一丝愧疚。
沈千祈见他这副表,猜到他应该是不记得自己都了什么。
“倒是你,昨晚好好的拿剑攻击我什么?”
沈千祈低看看怀里的晏从今,又转看看一旁地上的周齐,最后沧桑地仰望天,长长叹了一气。
“我知了,接来的事你不用再心了,你已经了这么多,收尾的工作就交给我吧。”
她了,也没往晏从今上想,只当是地缚灵的原因。
周齐从小二手里接过装满各种致糕的托盘,应了声谢后坐直看向沈千祈。
“明明是你的队友,但我总是躲在你后靠你保护,次我一定会努力克服恐惧的,我保证!”
当时在花园里的况也是迫不得已,沈千祈本就没打算怪他,这会儿他居然主动提起来,倒让她觉得有些意外。
熟悉又难闻的药苦味从门飘了来,沈千祈闻了直皱眉摇,正要离开,晏从今的声音恰好传了来。
歉来得太突然,以至于沈千祈愣在原地,反应好了一会,才明白过来他指的是什么。
“行,那剩的就看你的了。”
路过晏从今房前时,她脚步一顿,微微侧过,透过没关紧的门好奇地朝屋里看了一。
“实在对不住,当时我也不知怎么就突然晕过去了。”
“我知你醒着,别装,再不说话我就要手了。”
收钱办事,客栈里的小二勤快又积极,早早地就将药熬好给他送了过来。
“门没关,可以来,不用在门外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