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离她最近的晏从今是最危险的那一个，沈千祈朝他挥了挥手，大声喊他。

        话音未落，裴衍舟忽然朝着刀刃撞了上来，晏从今反应及时，手腕一转，将刀刃与刀背调换。

        她不能死，她还没有为自己赎罪，她一定要复活那些因她而死的人......

        泪珠从角一颗颗落，他撑起，贴上她的唇，声音不住颤抖。

        沈千祈右手腕间的山茶印记在一消失，蓝的鲛珠碎裂后，串在一起的珍珠散落了一地。

        第一次冲击过后仍有余波，但晏从今已经到极限了，本承受不住后续接二连三的能量冲击。

        晏从今转动刀柄，刀尖移，对准她的心脏刺了去。

        裴衍舟死后，与她绑定了同死契的妖们也难逃一劫，她汇聚了能量的就如同是充气到了极限的气球，一秒就要炸开。

        裴衍舟紧紧抓着刀，任由刀刃割破了双手也没松手，她转看着远的养父母，张了张嘴，大概是想喊他们一声，但晏从今没给她这个机会。

        雀鸟从他们的苍穹飞过，清风徐来，阵阵花香。

        “我你，回家去吧。”

        晏从今没了多少力气，只能靠在她上，颤抖的睫羽像一只即将枯死的蝶。

        晏从今知她在疑惑什么，但他没有心思为她答疑解惑。

        所以他不要她跟他殉，他要她活着，长命百岁，这样她就能记他很久。

        “你快来啊！别待在里面了，我们可以跑掉的！”

        结界没了支撑的人，顷刻间便彻底崩塌，能量余波也被释放了来。

        沈千祈说着，突然想起了什么，找到腕间的山茶印记轻轻一抹，她抓住那些傀儡线，用尽了全的力气，终于将他从结界里拽了来。

        他笑着转了刀，搅烂了她的心脏。

        “我们跑远就好了，你嘛那么傻一直待在里面？”

        万回，绿柳了芽，枯死的野花小草重新从泥土里钻了来，整个世界又回到了富有生机的明亮彩。

        沈千祈挣开许鸢一的手，不不顾地跑向结界。

        裴衍舟瞪大睛，似是没有料到他会真的动手。

        但他们从一开始就注定了不会有好的结局。

        他静静凝望着沈千祈，没有跑开，而是就地布一结界，将自己和裴衍舟围在其中。

        晏从今听见她的声音，他侧面向她，看着她朝自己招手，神忽然变得湿起来。

        “你要，记得我。”

        就在一秒，裴衍舟的能量骤然炸开，结界挡住了冲击，悉数回弹到晏从今上。

        晏从今什么都知，可到了该与她诀别的这一刻，他仍是有万般不舍。

        他生生抗了来，五脏六腑仿佛被碾碎了般，间泛上腥甜，唇边溢了一丝鲜血。

        遇见沈千祈之前，他的世界非黑即白，是她的现，给他增添了许多不一样的彩。

        泪像断了线的珠一样从眶里涌来，沈千祈不去结界，只能在外面喊他来。

        冰凉的唇贴着她的，气若游丝，一消散于天地间。

        她很少见到晏从今这么狼狈的样，脸苍白，浑是血，连站也站不稳，只能将刀地里，勉靠着刀单膝跪在地上。

        【任务对象晏从今确认死亡，异端清除完毕】

        晏从今最后轻轻吻了她，泪和血混在一起，他神如同向神明祷告时一般虔诚。

        如果可以，他也想像雪球陪着那位大夫一样，永远陪着沈千祈。

        裴衍舟嘴里满是涌上来的鲜血，已然说不话，她撑着最后一气，抬手搭上刀刃，想将刀离自己的心脏。

        裴衍舟误以为他在顾虑不敢手，正想打趣几句，话到嘴边，却是说不来了。

        她不解地看着晏从今，他可以不在乎其他人的生命，也可以不在乎自己的，但他不怕沈千祈也会死吗？

        “别站在那里，危险，快跑！”

        被这冲击力带着，晏从今抱住沈千祈，将她紧紧护在怀里，往旁边了好几圈。

        “别误会，有了上次的教训，我只是怕你死得不够彻底。”

        沈千祈平躺在地上回抱着他，眶通红，泣不成声。

        【叮――系统检测中......】

        他记得落叶踩起来是什么觉，记得杏仁糕的味，记得那晚的萤火虫有多亮，记得糖画，也记得她心甘愿将自己的自由作为礼送给了他。

        长命锁从腰间落，掉在地上，铃铛轻声响了响，又复归于平静。

        他没有回答她原因，只对她说：

        阵被彻底摧毁，复生术引发的所有异象也渐渐恢复了正常。

        殉而死的人辈还会在一起，但他是鲛人，死后不轮回，没有转世，沈千祈辈遇不到他。

        他再次转动刀柄，裴衍舟心脏的刀刃也跟着转动了一，她抑制不住地吐了一大血，来不及留一句话，望着养父母的方向，瞪大睛咽了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