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死如灯灭,甚么事都过去了,提不提他的,也没有甚么意义了,只要师叔自己明白,他就被葬在天泰城,就在我这个故友的旁,就足够了……倒是你,唔,我知他年轻的时候,将剑法看的比自己的命都重要。
一念及此,楚维阳慨莫名,他没有再推辞些甚么,只是恭敬的弯腰,将桌上的玉简双手捧起,然后收乾坤中,等罢这些,楚维阳方才再看向谢成琼这里。
三……
《丹韵五煞符经咒》
言又止间,复见谢成琼又笑了起来。
可是长久的端看之后,谢成琼却手腕一翻,将石片重新装了乾坤里,然后在法力的包裹中,重新落在了楚维阳面前的石桌上。
而对于谢成琼这样的谢家嫡传,许是还能够透过边角的纹路,看更多秘辛。
“好!好!好!”
那笑容中有哀伤,也有释然;有悲恸,也有洒脱。
“前辈……”
年轻人挑了挑眉,颇有些不明所以。
该吃过的苦已尽都吃了,自然,至于今日,这盘王元宗苗的跟脚,也不是甚么真正有分量的份。
闻听此言,楚维阳几乎无有丝毫的迟疑,复抱拳躬一拜。
一念及此,受着谢成琼这里的关照,楚维阳遂极复杂的在心中喟叹了一声。
如今更是互了跟脚,也算是认了自家人的份,哪还用再绕一圈瞎折腾些甚么?权当是师叔与你的见面礼好了!等这一番的记勋真正发放到你的玉符上面去时,再从里面兑换别的功诀秘法好了,也算是多一底蕴。”
闻听此言,楚维阳随即了然,予自家人以方便是一回事儿,实则谢成琼这里仍旧在为早先时叫破了经咒的跟脚而为楚维阳想办法弥补着。
低看去时,灰黑颜兜转的玉简上,浅浅的刻着一行篆纹——
当然,回返天泰城土为安是最好不过的事,可若是我将先贤尸骨带回去,带着几分天经地义不说,更平白削去你这里些许因果善缘,故而要我说,还是等来日你到了天泰城,亲自教给族老他们,再加上圣宗传人的份,需得有你一桩好才行!”
“七师叔!”
话到了尖,自诩掌握着甚么妙话术的楚维阳,这会儿反而又不知该如何与谢成琼提起这位故人了。
“这……七师叔,这……”
这便是示之以诚的好了,楚维阳能够真切的受到,谢成琼是在的的确确替他考量。
“不论是从三这里算起,还是从吾谢家祖上与圣宗算起,我说是你的长辈都不为过,嗯……于谢家,我行七,你便唤我一声七师叔罢!”
闻听得此言,楚维阳遂不再犹豫,直接又将那乾坤收了起来。
谢成琼笑着连声应了,旋即手腕一甩,又将一枚玉简甩在了楚维阳的面前。
正当楚维阳犹豫的时候,谢成琼展颜一笑。
如今许多年过去,你们奔逃路上的事我也未曾亲历,
可还没等楚维阳多思量去,便听得谢成琼的声音淡淡的响起。
相较于楚维阳的犹豫,谢成琼却只漫不经心的摆了摆手。
一念及此,楚维阳遂恭敬地行了一礼。
光阴的销蚀中化作了顽石,可这回仔细端看去时,仍旧能够透过其上的细节,幻想那玉佩完好时的。
“甭用那样的神来看我,不是说后辈人不肖,实则是过去太久远的光阴岁月,真说有甚么激莫名的绪,才真真是屁话,彼时,吾谢家还尤算是圣宗一脉别支,论理来说,你这个圣宗此代掌教,更有置这尸骨的资格。
“有甚么值得犹豫的,不过是一寻常秘法而已,你连云霁经都修行了,怎么这会儿反而犹豫起来?再者说,最一开始与你当众说得那一番,也不只是遮掩的说辞而已,彼时便已经起了念,要将这经咒送到你的手上。
也正因此,愈发教楚维阳能够明白,谢成琼这一切对待自己的态度背后,那因由里的一陌生又熟悉的影,那个在自己的上朦胧模糊且并不存在的影。
否则当年时不至于有剑宗弟杀上山门来的事,楚维阳与郭典也不至于在镇窟中困顿那般之久。
“七师叔,事他……”
他自然是明白的,万古光阴岁月过去,对于盘王元宗的法统份,真正的谢家人实则已经颇为单薄。
怎么着,这都打算归原主了,谢家人竟这般“哄堂大孝”?
观瞧着其上的字迹,楚维阳颇犹豫间,不知该如何反应。